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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原文篇一
病起萧萧两鬓华。
卧看残月上窗纱。
豆蔻连梢煎熟水,莫分茶。
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
终日向人多酝藉,木犀花。
两鬓已经稀疏病后又添白发了,卧在床榻上看着残月照在窗纱上。将豆蔻煎成沸腾的汤水,不用强打精神分茶而食。
靠在枕上读书是多么闲适,门前的景色在雨中更佳。整日陪伴着我,只有那深沉含蓄的木犀花。
摊破浣溪沙:又名《山花子》。原为唐教坊曲名,后用为词牌。在唐五代时即将《浣溪沙》的上下片,各增添三个字的结句,成为“七、七、七、三”字格式,名曰《摊破浣溪沙》或《添字浣溪沙》。又因南唐李璟词“菡萏香销”之下片“细雨梦回”两句颇有名,故又有《南唐浣溪沙》之称。双调四十八字,平韵。
萧萧:这里形容鬓发华白稀疏的样子。
分茶:杨万里《澹庵坐上观显上人分茶》诗有云:“分茶何似煎茶好,煎茶不似分茶巧”,由此可见,“分茶”是一种巧妙高雅的茶戏。其方法是用茶匙取茶汤分别注入盏中饮食。
书:《历代诗余》作“篇”字。
酝藉:宽和有涵容。《汉书·薛广德传》:“广德为人,温雅有酝藉。”
木犀花:即桂花。
这首《摊破浣溪沙》,从“病起萧萧两鬓华”可以看出创作时间,当是李清照后期作品。“木犀花”点出月份当在八月,桂花开时。当时正值大病初愈,心情渐好遂填此词。此词明确的创作时间无定论。
浣溪沙,原文篇二
握手河桥柳似金;蜂须轻惹百花心,蕙风兰思寄清琴。
意满便同春水满,情深还似酒杯深,楚烟湘月两沈沈。
这首词写男女的欢会与分别。上片先从分别写起,河桥垂柳,蜂惹百花,喻其分别时的留念,并兴起相见之迟,相别之速。“蕙风”句是从弦管之间写女子的风度、情怀。
下片写临流饯别,以春水之满状心意之满足,以酒杯之深喻感情厚挚,用语自然而深婉。末句以景结情,楚烟湘水,皆已寂寞,纯是分别时的感情外射。
浣溪沙,原文篇三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这是晏殊词中最为脍炙人口的篇章。此词虽含伤春惜时之意,却实为感慨抒怀之情。词之上片绾合今昔,叠印时空,重在思昔;下片则巧借眼前景物,重在伤今。全词语言圆转流利,通俗晓畅,清丽自然,意蕴深沉,启人神智,耐人寻味。词中对宇宙人生的深思,给人以哲理性的启迪和美的艺术享受。
起句“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写对酒听歌的现境。从复叠错综的句式、轻快流利的语调中可以体味出,晏殊面对现境时,开始是怀着轻松喜悦的感情,带着潇洒安闲的意态的,似乎主人公十分醉心于宴饮涵咏之乐。的确,作为安享尊荣而又崇文尚雅的“太平宰相”,以歌侑酒,是晏殊习于问津、也乐于问津的娱情遣兴方式之一。但边听边饮,这现境却又不期然而然地触发对“去年”所历类似境界的追忆:也是和“今年”一样的暮春天气,面对的也是和眼前一样的楼台亭阁,一样的清歌美酒。然而,似乎一切依旧的表象下又分明感觉到有的东西已经起了难以逆转的变化,这便是悠悠流逝的岁月和与此相关的一系列人事。此句中正包蕴着一种景物依旧而人事全非的怀旧之感。在这种怀旧之感中又糅合着深婉的伤今之情。这样,晏殊纵然襟怀冲澹,又怎能没有些微的伤感呢?于是晏殊不由得从心底涌出这样的喟叹:“夕阳西下几时回?”夕阳西下,是眼前景。但晏殊由此触发的,却是对美好景物情事的流连,对时光流逝的怅惘,以及对美好事物重现的微茫的希望。这是即景兴感,但所感者实际上已不限于眼前的情事,而是扩展到整个人生,其中不仅有感性活动,而且包含着某种哲理性的沉思。夕阳西下,是无法阻止的,只能寄希望于它的东升再现,而时光的流逝、人事的变更,却再也无法重复。细味“几时回”三字,所折射出的似乎是一种企盼其返、却又情知难返的纡细心态。
下片仍以融情于景的笔法申发前意。“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为天然奇偶句,此句工巧而浑成、流利而含蓄,声韵和谐,寓意深婉,缠绵哀感,用虚字构成工整的对仗、唱叹传神方面表现出晏殊的巧思深情,宛如天成,也是这首词出名的原因。但更值得玩味的倒是这一联所含的意蓄。花的凋落,春的消逝,时光的流逝,都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虽然惋惜流连也无济于事,所以说“无可奈何”,这一句承上“夕阳西下”;然而这暮春天气中,所感受到的并不只是无可奈何的凋衰消逝,而是还有令人欣慰的重现,那翩翩归来的燕子不就像是去年曾此处安巢的旧时相识吗?这一句应上“几时回”。花落、燕归虽也是眼前景,但一经与“无可奈何”、“似曾相识”相联系,它们的内涵便变得非常广泛,意境非常深刻,带有美好事物的象征意味。惋惜与欣慰的交织中,蕴含着某种生活哲理:一切必然要消逝的美好事物都无法阻止其消逝,但消逝的同时仍然有美好事物的再现,生活不会因消逝而变得一片虚无。只不过这种重现毕竟不等于美好事物的原封不动地重现,它只是“似曾相识”罢了。渗透在句中的是一种混杂着眷恋和怅惆,既似冲澹又似深婉的人生怅触。唯其如此,此联晏殊既用于此词,又用于《示张寺丞王校勘》一诗。“小园香径独徘徊”,即是说他独自一人在花间踱来踱去,心情无法平静。这里伤春的感情胜于惜春的感情,含着淡淡的哀愁,情调是低沉的。
此词之所以脍炙人口,广为传诵,其根本的原因于情中有思。
词中似乎于无意间描写司空见惯的现象,却有哲理的意味,启迪人们从更高层次思索宇宙人生问题。词中涉及到时间永恒而人生有限这样深广的意念,却表现得十分含蓄。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该词是宴会上即兴之作。下片首两句虽然仍是念远伤春,但气度较大,从放眼河山到风雨惜别,引出眼前人,并与上片别宴离歌前后呼应。
词中所写的并非一时所感,也非一事,而是反映了晏殊人生观的一个侧面:悲年光之有限,感世事之无常;慨叹空间和时间的距离难以逾越,慨叹对已逝美好事物的追寻总是徒劳,在山河风雨中寄寓着对人生哲理的探索。晏殊幡然感悟,认识到要立足现实,牢牢地抓住眼前的一切。
“一向年光有限身。”,劈空而来,语甚警炼。惜春光之易逝,感盛年之不再,有撼人心魄的效果。紧接“等闲”句,加厚一笔。词中所写的,不是生离,更不是死别,而只不过是寻常的离别而已。“等闲”二字,殊不等闲,具见晏殊之深于情。在短暂的人生中,别离是不只一次会遇到的,而每一回离别,都占去有限年光的一部分,晏殊唯有强自宽解:“酒筵歌席莫辞频”。痛苦是无益的,不如对酒当歌,自遣情怀吧。这句写及时行乐,聊慰此有限之身。
上片起调不做任何铺垫,直言年华有限,稍纵即逝,以精炼的语言表达富有深度的哲理,让人不觉为之一振。紧接着,晏殊将离别看成是平常事,可见人的一生离别之多,因而“易销魂”,但晏殊转而又写“酒筵歌席莫辞频”,表达人生短暂,莫为离别伤神,应当及时行乐的思想。
过片二语,气象宏阔,意境莽苍,以健笔写闲情,兼有刚柔之美。两句是设想之辞。若是登临之际,放眼辽阔的河山,徒然地怀思远别的亲友;就算是独处家中,看到风雨摧落了繁花,更令人感伤春光易逝。语本李峤《汾阴行》:“山川满目泪沾衣,富贵荣华能几时?”晏殊不欲刻意去伤春伤别,故要想办法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不如怜取眼前人。”意谓去参加酒筵歌席,好好爱怜眼前的歌女。作为富贵宰相的晏殊,他不会让痛苦的怀思去折磨自己,也不会沉湎于歌酒之中而不能自拔,他要“怜取眼前人”,也只是为了眼前的欢娱而已,这是晏殊对待生活的一贯态度。
下片抒情。起首两句为空想之辞:到了登临之时,放眼望去尽是大好河山,不禁徒然思念起远方的友人;等到风雨吹落繁华之际,才发现春天易逝,不禁更生伤春愁情。这两句词意境开阔、辽远,表现出晏殊对时空不可逾越,消逝的事物不可复得的感慨。结句中,晏殊以“不如”一词转折,再次表达了自己及时享乐的思想:与其徒劳地思念远方的亲友,因风雨摇落的花朵而伤怀,不如实际一些,珍惜眼前朋友的情谊。这也是晏殊对待生活的一种态度。
这首词又是《珠玉词》中的别调。大晏的词作,用语明净,下字修洁,表现出闲雅蕴藉的风格;而在本词中,晏殊却一变故常,取景甚大,笔力极重,格调遒上。抒写伤春念远的情怀,深刻沉着,高健明快,而又能保持一种温婉的气象,使词意不显得凄厉哀伤。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花。
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一场春梦日西斜。
这首《浣溪沙》描绘的是一幅浓艳有余的仕女午睡图,写夏日黄昏丽人昼梦方醒、晚妆初罢、酒脸微醺的情状。全词婉转有致,犹如一幅别具韵味、浓墨重彩的油画。
上片首句写室内特定的景物—玉碗中盛着莹洁的寒冰,碗边凝聚的水珠若露华欲滴。古时富贵人家,严冬时把冰块收藏在地窖中,夏天取用,以消暑气。一“寒”字正反衬出室中的热。接着,晏殊笔触写到室中人的身上:粉汗微融,轻薄的纱衣,芬芳洁白的肌体;晚来浓妆的娇面,胜似丰艳的荷花,犹如一幅美人油画,将仕女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第二、三句设喻。用意用语均似“花间”派。“粉融”,意谓脂粉与汗水相互融和的唯美之状,不点出“汗”字,正是晏殊高明之处。“香雪”借喻女子肌肤的芳洁,虽亦古诗词中常用之语,但在本词中却有特殊的意义,它跟“冰寒”句配合,在盛夏中得清凉之意。以“玉”、“冰”、“粉”、“雪”之白,衬托“妆面”之红,写夏日黄昏女子妆罢的情景,真如一幅优美的彩照。过片写她那下垂的鬓发,已靠近眉间额上的月形妆饰;微红的酒晕,又如红霞飞上脸边。
下片一、二两句写女子微醉的情态,艳而不俗,细而不纤。古时女子的面饰,有以黄粉涂额成圆形为月,因位置在两眉之间,故词称“眉际月”。李商隐《蝶》诗之三“八字宫眉捧额黄”,似即指此。“欲迎”、“初上”,形容绝妙。不独刻画之工,且见晏殊欣赏之情。“月”与“霞”,语意双关,既是隐喻女子的眉和脸,也是黄昏时的实景。可以想象这位美艳的姑娘,晚妆初过,穿着件单薄的纱衣,盈盈伫立,独倚暮霞,悄迎新月。末句“一场春梦日西斜”,方始点明,原来上边五句所写的,都是昼眠梦醒后的情景。女子睡起,粉融香汗,重理明妆。“春梦”,谓刚才好梦的短暂。慵困无聊,闲愁闲恨,全词之意,至此全出。末句倒装,“日西斜”三字,与上片“晚来”接应。
此词纯用白描的手法叙述,选取了闺房中的一个情景,将美人的举止、姿容、睡态和醒时模样刻画得极为生动逼真,极具生活气息,让人可知可感。词格浓艳,颇见“花间”遗风。
小阁重帘有燕过。晚花红片落庭莎。曲阑干影入凉波。
一霎好风生翠幕,几回疏雨滴圆荷。酒醒人散得愁多。
吴处厚《青箱杂记》卷五记载:“晏元献公虽起田里,而文章富贵,出于天然。尝览李庆孙《富贵曲》云:‘轴装曲谱金书字,树记花名玉篆牌’。公曰:‘此乃乞儿相,未尝谙富贵者。’故公每吟咏富贵,不言金玉锦绣,而唯说其气象。若‘楼台侧畔杨花过,帘幕中间燕子飞’,‘梨花院落溶溶月,杨柳池塘淡淡风’之类是也。故公自以此句语人曰:‘穷儿家有这景致也无?’”这段话颇能道出晏殊富贵词的独特风格。这首词前五句描写景物重在神情,不求形迹,细节刻画,取其精神密契,不在于锦绣字面的堆砌,而在于色泽与气氛上的渲染,故能把环境写得博大高华,充满富贵气象。词中所表达的思想既不是伤春女子的幽愁,又不是羁旅思乡游子的离愁,更不是感时悯乱的深愁,而是富贵者叹息时光易逝,盛筵不再,美景难留的淡淡闲愁。
劈头“小阁重帘有燕过”点出环境与时令。此句看似平淡,实乃传神一笔,有破空而来之势。这匆匆一过的穿帘燕子,莫非是远方使者,给帘内入传递了春将归去的消息。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枚小石,立刻泛起层层波澜。一下子打破了小阁周围宁静的空气,起着沟通重帘内外的作用。阁中人目随燕影,看到“晚花红片落庭莎”。原来时已暮春,庭院满地落红。“晚”,一指傍晚,朝花夕谢,形容落花的时间,一指晚春,花事凋零,形容落花的节令。春末多雨,更兼庭中少行迹,满庭莎草已是一派浓绿。“红片”与“庭莎”,绿肥红瘦,相映成趣。“曲栏干影入凉波”,庭院中池边的曲曲栏干,倒影于池塘碧波之中。“凉波”的“凉”既是时已入暮,池水生凉的真实写照,又是个中人此时此地心境凄凉的折光反射。
以上三句写的是帘外景物,从视觉所及落笔。“重帘”、“过燕”、“晚花”、“庭莎”、“曲栏”、“凉波”诸意象所组成的画面,其色泽或明或暗,或浓或淡,或动或静,使整个庭院呈现出一片凄清冷落。虽然主人公尚未露面,但他的处境、心曲,已跃然纸上了。片两句由帘外转入帘内,从听觉着墨,写阁中人的感受。“一霎”、“几回”乃互文。虽说是“好风”、“疏雨”,小阁里的人却听得分明,感得真切,可见环境是何等的静,人是多么孤独。
上句“翠”、“生”二字,一为冷色,一为动态,这种化虚为实的描写,把周围的景物写活了,给人以质感。好风入槛,翠幕生寒,孤身独处,情何以堪。下句“圆荷”即荷叶。疏雨滴在嫩绿的荷叶上,声音本是极细极微,但偏偏阁中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帘外之凄清冷落如彼,帘内之空虚寂静如此,这一切本是足以生愁了,何况又值“酒醒人散”之后。末句以情语作结,总束全词,兴起感情波澜,似神龙掉尾,极有跌宕之致。
结句抒发的亦是富贵闲愁。前人评晏殊词圆融平静,多富贵气象。晏殊自云:“余每吟咏富贵,不言金玉锦绣,而悦其气象。”此词可见一斑。
浣溪沙,原文篇四
游蕲水清泉寺,寺临兰溪,溪水西流。
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潇潇暮雨子规啼。
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这阕小令是三月所写,兰溪在黄州东南,写的是雨中的南方初春。
五千年来有些意象在中国人眼中总是无比的凄楚与忧伤,比如长长短短的雨,比如杜宇,比如黄昏,比如飞过鹧鸪的青色天际。
词的上半阕写景,大的背景是子规鸣叫着的细雨蒙蒙。照一般看来,无边的暮雨中杜宇泣血,自然是一切忧伤得说不出。可是苏东坡偏偏就把它写成了一首愉快清丽的歌,一幅生机盎然的画:兰芽在山中茁壮成长,松林间的沙路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在绵绵的细雨中,有杜鹃在清啼。
后人对苏东坡的评价是豪迈,因为他极少因外物的悲而悲。在我看来,倒不如说他是通透旷达,正是因为永远置身事物之外去体味事物本身,所以得到的快乐与感言多于或异于常人。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提到词的有我与无我之境,有我之境是将自己的情感带入事物中,便是泪眼看花花不语,而此词中苏东坡却跨越了触景伤情或是因情伤景,到达王国维所言的无我境界。因此此词大背景的凄凉便成了新凉,杜宇的叫声也清亮了起来。
下阕词是抒怀。"休将白发唱黄鸡"一句典自白居易《醉歌示妓人商玲珑》:黄鸡催晓丑时鸣,白日催年酉前没。白居易想表达的是红颜易老,良时不返,偏偏苏东坡反其道而用之,劝说世人莫要因为自己韶华已逝而心灰意冷,唱黄鸡催晓的悲伤调子。
谁说人生不可能再年轻?门前的流水尚可以一辈子朝西,又怎么可以唱那些黄鸡催晓的悲伤歌曲?这是苏东坡的人生哲学,老又如何?依然可以左牵黄右擎苍,努力进取。谁说人不似花,再无少年时?青春可以永驻,只要心不老,青春就永远不会老去,老去的,只是岁月本身。
苏东坡善于直抒胸臆,不假比兴,所以读之觉显露直白。他的词大多源于他的生活经验与人生感悟,看似不经意地脱口而出,实则是真正超脱的'思想心情。
浣溪沙,原文篇五
作者:苏轼。
游蕲水清泉寺,寺临兰溪,溪水西流。
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潇潇暮雨子规啼。(潇潇一作:萧萧)。
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这是一首触景生慨、蕴含人生哲理的小词,体现了作者热爱生活、乐观旷达的性格。
上片写暮春游清泉寺所见之幽雅景致。山下溪水潺湲,溪边的兰草才抽出嫩芽,蔓延浸泡在溪水中。松柏夹道的沙石小路,经过春雨的冲刷,洁净无泥。时值日暮,松林间的杜鹃在潇潇细雨中啼叫着。这是一幅多么幽美宁静的山林景致啊!首七字既点出游清泉寺时的.时令,也点明兰溪之名的由来。“浸”字与“皋兰被径兮,斯路渐”(《楚辞·招魂》)中的“渐”字一样,均有“蔓延”之意。兰草此际始出“芽”,其芽尚“短”,但生机勃勃,长势很快,已由岸边蔓延至溪水中矣。杜鹃啼声凄婉,本是易引发羁旅之愁的。但作者此际漫步溪边,触目无非生意,浑然忘却尘世的喧嚣和官场的污秽,心情是愉悦的。兼之疾病始愈,有医者相伴游赏,故杜鹃的啼叫亦未能搅乱作者此时之清兴。总之,上片只是写实景,其内心所唤起的应是对大自然的喜爱及对人生的回味,这就引出了下片的对人生的哲思。
下片就眼前“溪水西流”之景生发感慨和议论。“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汉·《长歌行》)。“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时”。江水的东流不返,正如人的青春年华只有一次一样,都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曾使古今无数人为之悲叹。而作者此际面对着眼前西流的兰溪水,却产生奇妙的遐想:既然溪水可以西流,人为什么不可以重新拥有青春年华呢?人生之“再少”,非如道教徒所企求的“返老还童”,乃是说应保持一种年轻的乐观的心态。因为人并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人所能改变的,仅仅是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和看法。白居易《醉歌》诗有“谁道使君不解饮,听唱黄鸡与白日。黄鸡催晓丑时鸣,白日催年酉前没。腰间红绶系未稳,镜里朱颜看已失”诸句,乃嗟老叹衰之词也。作者尾句反用其意,认为即使到了暮年,也不应有那种“黄鸡催晓”、朱颜已失的衰颓心态,体现了作者在贬谪期间旷达振作的精神状态。
全词的特点是即景抒慨,写景纯用白描,细致淡雅;抒慨昂扬振拔,富有哲理。此前,作者于熙宁六年(1073)曾有诗云:“江边身世两悠悠,久与沧波共白头。造物亦知人易老,故教江水向西流”(《八月十五日看潮五绝》其三)。乃是在钱塘潮来江水回流时所生发的感慨,与此词旨趣有相近之处。但当时作者是自请外任,以太常博士直史馆的头衔到美丽富庶的杭州作通判,是京官下派作地方官,仕途失意之感并不浓。此时则是以待罪之官的身份被安置在偏僻的黄州,孤寂苦楚的心情不是轻易可以摆脱的。因此,此词下片所表现出来的对青春活力的呼唤,对老而无为的观点的否弃,便显得尤为可贵。可以说,这种在“命压人头不奈何”的逆境中的乐观奋发的精神,是苏轼之所以受到后世尊崇的重要原因之一。
浣溪沙,原文篇六
风压轻云贴水飞,乍晴池馆燕争泥。沈郎多病不胜衣。
沙上不闻鸿雁信,竹间时听鹧鸪啼。此情惟有落花知!
风压着柳絮贴着水面纷飞,雨后初晴燕子在池沼边衔泥筑巢。沈郎身弱多病不能承受衣物之重。
在沙上没有收到鸿雁传来的书信,竹林间时时听到鹧鸪悲啼。我的深情怕是只有那落花知晓了。
浣溪沙:唐代教坊曲名,后用为词牌。分平仄两体,双调,上片三句全用韵,下片末二句用韵。
轻云:本指轻薄飘浮的白云。这里比喻柳絮。贴水:紧挨近水面。
乍晴:雨后初晴。乍:初,刚。池馆:池沼馆阁。这里主要指池沼。燕争泥:燕子趁着天晴衔泥筑巢。
沈郎:即沈约,字休文,南朝梁诗人。他在《与徐勉书》中说:“百日数旬,革带常应移孔。”意思是说因多病而腰围消瘦。后遂以“沈腰”作多病的代称。不胜衣:形容消瘦无力,连衣服的重量都难以承受。胜,承受。
沙上:指沙渚、沙滩之上。鸿雁信:古人有鸿雁传书的说法。《汉书·苏武传》:武帝时,苏武出使匈奴,被匈奴扣留,流于北海。昭帝即位,匈奴与汉和亲,汉请求匈奴归还苏武。匈奴诈言苏武已死。后汉派使者说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书,说苏武等在某沼泽中。匈奴单于大惊,致歉汉使。
鹧鸪啼:鹧鸪鸟的叫声像“行不得也哥哥”,所以在外的游子听到鹧鸪的叫声会感到凑凉。鹧鸪,禽名,善啼。
这首《浣溪沙》约作于宋英宗治平三年(1066)春。东坡迎春景而春情动,思念妻子,作此词以怀念之。一说此词是李璟的作品,见《李璟李煜词补遗》。因明代所刊《类编草堂诗余》署为李璟所作,故《补遗》误收。应据元刻本定为东坡词。
“风压轻云贴水飞,乍晴池馆燕争泥。”作者用轻快的笔触三涂两抹,就把一幅生机勃勃的春天画图描绘出来。他既没有用浓重的色彩,也没有用艳丽的词藻,而只是轻描淡写地勾勒出几样景物,感染力很强,呈现了一股清新的春之气息。在一个多云转晴的春日里,作者徜徉于池馆内外,但见和风吹拂大地,薄云(柳絮)贴水迅飞,轻阴搁雨,天气初晴,那衔泥的新燕,正软语呢喃。按理说,面对着这春意盎然的良辰佳景,作者也应该心情振奋、逸兴遄飞了,但紧接着一句却是“沈郎多病不胜衣”。作者竟自比多病的沈约,腰围带减,瘦损不堪,值兹阳和气清之际,更加弱不禁风了。首句连用三个动词“压”、“贴”、“飞”,构成连动句式,振动起整个画面。次句把时、空交互在一起写:季节是春天(由燕争泥可推知),天气是初晴,地点在池馆内外。这两句色彩明快。第三句点出作者自己,由于情感外射,整幅画面顿时从明快变为阴郁;这一喜、一忧、一扬、一抑,产生了跌宕的审美效果,更增加了词的动态美。诗意到此出现了巨大转折,为过渡到下片做好了准备。
“沙上不闻鸿雁信,竹间时听鹧鸪啼。”鸿雁传书,用《汉书·苏武传》中典故,诗词里常用这个典故。鸿雁不捎个信来,而鹧鸪啼声,更是时时勾起词人对故旧的思念。“沙上”“竹间”,既分别为鸿雁和鹧鸪栖息之地,也极可能即作者举目所见之景。作者谪居黄州期间所写“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卜算子·黄州定惠院寓居作》)的情境,与此词类似。
“此情惟有落花知!”落花本无知;但由于作者的移情作用,竟使无知的落花变成了深知作者心情的知己。这样融情入景,使得情景交融,其中含蕴的“韵外之致”(司空图《与李生论诗书》)就耐人寻味了。唐代皎然《诗式》说:“两重意以上,皆文外之旨。”这句则至少包含了三重意思:一、“惟有”二字,说明除落花之外,作者的心情都不明了;二、落花能够理解作者的心情是由于作者与落花的命运相似;三、落花无言,即使它理解作者的心情,也无可劝慰。
全词仅上片开头两句写景,第三句抒情,用的是先实后虚的手法。下片则虚实结合,情中见景。在苏轼笔下,不仅“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而且于情语中也往往见景物。这是一种很高妙的手法。
浣溪沙,原文篇七
惆怅梦余山月斜,孤灯照壁背窗纱。小楼高阁谢娘家。
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满身香雾簇朝霞。
上片写眼中所见的景象,是在梦醒后睡眼惺忪时见到的。它给人一种迷离恍惚、依稀隐约的审美感受。是现实中的生活,也是幻想中的追求;像是别有寄托,又像是纯粹抒情。词的上片,情景交融,浮现在人们眼前的画面是:一座高高的小楼,有个蒙着碧纱的小窗,反射出照在壁上的一线灯光,笼罩在朦胧的月色中。一个惆怅自怜的青年,正凝望着那反射出灯光的窗口,原来这就是绝代佳人“谢娘”的住房。“谢娘”,在韦庄的诗词中常用来指意中人,不过这首词中的“谢娘”,完全是词人心造的幻影,并不是现实生活中的某个佳人。只是词中抒情主人公看到那碧纱窗下,孤灯荧荧,便驰骋着丰富的想象,幻想出一个背灯斜坐、含情脉脉的深闺丽人来,反映了词人一种朦胧的理想和追求。
寄托在若有若无之间,情趣在若隐若显之际。乍看起来,似乎只是寻常的艳语;细味之后,又觉得语言之外,还有一些值得咀嚼的东西。与词人同时期的张泌也有一首《浣溪沙》,跟这首词的意境很相似。词云:“独立寒阶望月华,露浓香泛小庭花,绣屏愁背一灯斜。云雨自从分散后,人间无路到仙家,但凭魂梦访天涯。”画面同样出现了楼和月,人和灯,梦和花,皆景中含情,深得风人之旨。然而一个是对往事的回忆,一个是对未来的追求;一个是写曾经热恋过的对象,一个是写素未谋面的佳人;一个把重温旧好,寄托在梦魂的访问,一个是把朦胧的追求,付诸驰骋的想象。两相对照,张词写的只是爱情的纠葛,别离的愁绪;而韦词却在男女之外,别有兴寄,更加耐人寻味,更加富有深意。
下片抒情主人公继续展开想象的翅膀,对背灯坐在碧纱窗下的美人进行浪漫主义的描绘。把花的精神赋予美人,把美人的“玉容”写成花,使花成为美人的倩影,美人成为花的化身。一支生花的妙笔,出神入化,为花锡宠,为人争春,在艳语之中,寓比兴之意,确是大家笔墨。“一枝春雪冻梅花,满身香雾簇朝霞”,可见他理想中的美人,容貌像雪一样的洁白,梅一样的疏淡。衣裳像雾一般的飘逸,霞一般的鲜艳。词人把自己朦胧中的追求,写得如此高洁,如此淡雅,使人自然联想到“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的爱国诗人屈原的自画像,其言外自有寄托,自有高致,绝不同于寻常的艳词。张炎说得好:“簸弄风月,陶写性情,词婉于诗”(《词源》)。读者若试拿韦庄这首词的下片,跟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一枝被艳露凝香”(《清平调》),白居易的“芙蓉如面柳如眉”、“梨花一枝春带雨”(《长恨歌》),对照来看,既可以发现它们之间的继承关系,又可以寻绎出它们之间的“新变”轨迹。太白和乐天是以花柳来喻其貌,用“朝露凝香”和“梨花带雨”传其神,自然是千秋妙笔。然其意止于“以形写神”,“以景传情”,把杨妃的“天生丽质”形容得形神俱肖而已。至于韦词所描写的那个美人,则是雪里梅花,具有冰清玉洁的高尚情操;霞中仙子,具有超凡绝俗的潇洒风韵,象外有象,景外有景,作为物化于作品中的艺术形象,具有极大的启发性和诱发力,既能给人们以真实的感知,又能给人们以丰富的联想。
以朦胧的美,含无穷的趣,正是它的艺术生命和灵魂之所在。月下观景,雨中看山,雾里赏花,隔帘望美人,往往能够引起人们更好的审美情趣,其奥秘就在于它以有限表无限,以实境带虚境,以朦胧代显露,能使人以丰富的想象补充具体的情景,从而取得了“韵外之致”、“味外之旨”的艺术效果。这也就是韦庄这首词所追求的审美趣味,所发出的艺术光辉。
浣溪沙,原文篇八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花。
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一场春梦日西斜。
译文。
作一首词曲喝着一杯美酒。
想起去年同样的季节还是这种楼台和亭子。
天边西下的夕阳什么时候才又转回这里?
花儿总要凋落是让人无可奈何的事。
那翩翩归来的燕子好像旧时的相识。
在弥漫花香的园中小路上,我独自地走来走去。
注释。
一曲新词酒一杯:此句化用白居易《长安道》诗意:“花枝缺入青楼开,艳歌一曲酒一杯”。一曲,一首。因为词是配合音乐唱的,故称“曲”。新词,刚填好的词,意指新歌。酒一杯,一杯酒。
去年天气旧亭台:是说天气、亭台都和去年一样。此句化用五代郑谷《和知已秋日伤感》诗:“流水歌声共不回,去年天气旧池台。”晏词“亭台”一本作“池台”。去年天气,是说跟去年此日相同的天气。旧亭台,曾经到过的或熟悉的亭台楼阁。旧,旧时。
夕阳:落日。
西下:向西方地平线落下。
几时回:什么时候回来。
无可奈何:不得已,没有办法。
似曾相识:好像曾经认识。形容见过的事物再度出现。后用作成语,即出自晏殊此句。
燕归来:燕子从南方飞回来。燕归来,春中常景,在有意无意之间。
小园香径:花草芳香的小径,或指落花散香的小径。因落花满径,幽香四溢,故云香径。香径,带着幽香的园中小径。
独:副词,用于谓语前,表示“独自”的意思。徘徊:来回走。
赏析。
这是晏殊词中最为脍炙人口的篇章。词的上片通过对眼前景物的咏叹,将怀旧之感、伤今之情与惜时之意交织、融合在一起。“一曲新词酒一杯”,所展示的是“对酒当歌”的情景,似乎主人公十分醉心于宴饮涵咏之乐。的确,作为安享尊荣而又崇文尚雅的“太平宰相”,以歌侑酒,是作者习于问津、也乐于问津的娱情遣兴方式之一。然而在作者的记忆中,最难忘怀的却是去年的那次歌宴。“去年天气”句,点出眼前的阳春烟景既与去年无异,而作者置身的亭台也恰好是昔日饮酒听歌的场所。故地重临,怀旧自不可免。此句中正包蕴着一种景物依旧而人事全非的怀旧之感。在这种怀旧之感中又糅合着深婉的伤今之情。这样,作者纵然襟怀冲澹,又怎能没有些微的伤感呢?“夕阳西下”句,不仅是惋惜时光的匆匆流逝,同时也是慨叹昔日与伊人同乐的情景已一去不返。细味“几时回”三字,所折射出的似乎是一种企盼其返、却又情知难返的纡细心态。下片仍以融情于景的笔法申发前意。“无可奈何”二句,属对工切,声韵和谐,寓意深婉,一向称为名对。唯其如此,作者既用于此词,又用于《示张寺丞王校勘》一诗。上句对春光的流逝示惋惜之情,下句对巢燕的归来兴怀旧之感。人间生死,同花开花落一样,不由自主,所以说“无何奈何”。旧地重游,前尘影事,若幻若真,所以说“似曾相识”。渗透在句中的是一种混杂着眷恋和怅惆,既似冲澹又似深婉的人生怅触。因此,此词不但以词境胜,还兼以理致胜。后来苏轼的词,就大畅此风了。
浣溪沙,原文篇九
玉雪庭心夜色空。移花小槛斗春红。轻衫短帽醉歌重。彩扇旧题烟雨外,玉箫新谱燕莺中。阑干到处是春风。
草窗,周密之号。周乃彭老词友之一。此词与为思念此友所作。
“玉雪庭心夜色空。”起笔之写照草窗,是从冬日雪景落墨。玉雪指白雪。雪中天地,犹如琼妆玉砌一般。立于中庭,四望皆白,一片空明,几乎没有了夜色。庭心之心字,下得妙,若替庭心之人设身处地着想,便觉庭院直与雪光空明之琼玉天地合而为一。此种感觉,实已写出此境中之人,自是表里俱清明澄澈,肝胆皆洁如冰雪。从雪景起笔,为的是先立其大,即象喻草窗之高尚清操。起笔亦并非泛写。“移花小槛斗春红。”写照春日背景之草窗。养花小栏中花色之深浅、花容之姿媚又各不相同。一“斗”字,便透过花色花容之争奇斗艳,形象地刻画了草窗花兴之浓、赏花之精。从而草窗生活之雅致、艺术情味之高洁又可知。“轻衫短帽醉歌重。”则从夏日写照。上二句是写其清操雅韵,此一句则写其狂豪兴致。轻衫短帽,指夏日之装束。轻衫短帽,描绘草窗风度之潇洒倜傥。醉歌重,即“李白斗酒诗百篇”之意,描写其豪兴,亦写出草窗与友人唱和,乐此不疲之致高情浓。
上片依四季时序为草窗写照,下片则从书画音乐再作映衬。“彩扇旧题烟雨外”。草窗为彩扇题诗,那扇面上的墨迹乃与空中的烟雨相映成趣。这一意象营造可谓妙极,正是词中有画,画中有诗。烟雨可作春雨解,但作秋雨解,尤妙。如此则无形之中补足了上片所未写及之秋景,以虚补实,使上下片联结更为紧密。此句是写草窗艺术生活中书画之一侧面。此句是以写意之笔,作真实写照。“玉箫新谱燕莺中”,转写草窗娴于音乐,移宫换羽,每有新词,辄付诸管弦,被诸女儿歌喉,极为美听。此句是写草窗艺术生活中音乐之一侧面。此句亦是写真。又,此二句对偶,上句旧字,下句新字,互见文义,更写出草窗平生于琴棋书画皆乐而有素。为人清韵雅致如此,宜其妙手所至,触处自然生春。故结笔处总挽全篇云:“阑干到处是春风。”这一写意之笔,确能写出草窗之精神。清韵雅致的主人公,所到之处,无不使人感到如沐春风。此是对人格品题之高度评价,亦寓于感性之形象描写之中,结得馀韵无穷。
此词品题草窗作词的风格,其实是借重于描写草窗为人的风格。以冬雪、春花、夏日、彩扇、玉箫、艺事等,描写出其人之清韵雅致,其词之风格亦自可知。上下两片互相映衬,遂使全词呈现为以四季时序为经,以艺术生活侧面为纬的结构,全词可看作时草窗为人风格之一全幅整合之写照。李彭老作此词,不愧为草窗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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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原文篇十
湖上朱桥响昼轮。
溶溶春水浸春云。
碧琉璃滑净无尘。
当路游丝萦醉客,隔花啼鸟唤行人。
日斜归去奈何春。
此词描写泛舟颍州西湖、留连美好春光的情趣。
作者对湖面天光水色作了传神而准确的描绘,把握了云天阳光、花鸟游丝所蕴含的美的特质,并注入自己心灵深处的情感,创造出幽美的诗情画意。上片写湖面风光。首句写游客们乘坐着豪华的车子,驶过那装修着朱红栏杆的桥梁,来到西湖游赏春光,传达出一种喧腾热闹的气氛。第二句“溶溶春水浸春云”写湖水里映出了云的影子,云、水、天空都融在一起了。
溶溶,水盛貌。春水,言水之柔和;春云,言云之舒缓。一句之中,并列两个“春”字,这倒是名副其实的“加一倍写法”,目的就是把这个字突现出来。这句里的“浸”字也用得好,把映照说成浸泡,就等于把云的影子说成是真的云,通过这种“真实感”暗中透露出湖水的清澈程度来,从观察体验的错觉中描绘景物的状态。“碧琉璃滑净无尘”,用琉璃的光洁平滑来比喻西湖的水面,表现了湖面泛舟时轻快、畅适的心情,形象而有诗意。
下片写游兴未尽的留连之情。前两句是对偶句:“当路游丝萦醉客,隔花啼鸟唤行人”。这两句描写春物留人,人亦恋春,是全词的重点所在。游丝,是春季里昆虫吐出来的细丝,随风飘舞在花草树木之间,游丝本无情而有情,网住春光,留住游人。欧阳修却说游丝“萦醉客”,这既是游人赏春纵饮,也有游人被美景所也是“唤住”之意,与游丝萦客同。总的是说春色无多了,何不再流连些时,这正是“惜馀春”之意。明明是游人舍不得归去,却说成是游丝、啼鸟出主意挽留。把游丝、啼鸟说成颇通人性的灵物,这便是词体以婉曲写情的特别处。末句里的“日斜归去”四字,说明西湖景色美好,让人流连;“奈何春”三个字使得全词更显得精彩,它表达了作者郁积于心的留连惆怅之情。这首词的结尾,是用陡转直下的笔法揭示了游人内心深处的思维活动,表现了由欢快而悲凉这种两极转换的心理状态,故而能够取得含蓄蕴藉、余味不绝的艺术效果。
这首词抒发了作者对春光的深深眷恋。词中的春光,使读者联想到人生的青春、爱情、理想等一切美好的事物。它那深沉委婉的情思,那隽永蕴藉的意境,给读者以无尽的遐思。
浣溪沙,原文篇十一
此词是一首以闺中人思念远人的口吻创作的闺怨词。词写丈夫远出,逾期未归,妻子在家望眼欲穿。上片叙事言情,下片因景及情。此词虽是古典诗词中常见的题材,意境却与众不同;结构上“无大起落”,却层次分明,在平易晓畅之中显现出浓郁蕴藉的情思,丰腴隽永的韵致,“味极隽永”。全词语言工巧,情感表现得细腻而又生动,含蓄而又深沉。
上片叙事言情,写出女主人望远盼归时望眼欲穿的心中之怨。“楼倚春江百尺高,烟中还未见归桡。”起首两句写闺妇登高楼凭曲阑,思亲怀远凝目看,江上水雾弥漫,白帆点点,由远而近,却始终不见她所盼的那只归夫船。看似平直,慢慢体味,颇多婉曲。“楼倚春江”一方面交待了百尺高楼临江而建;且因楼、江及人,把楼上凭栏人与春江中的“归桡”联系起来;二是以“春江”之浩瀚溶满衬托倚楼人之孤单冷寂。“春江”及下片又写到的繁花飞落,柳树成荫等,交待出时间是暮春——惜春之情甚也!“百尺高”与“还未见”相呼应,传写出思妇从低到高,拾级而上,登高骋望,伤高怀远的急切情态与望而不见,思而不得的苦恼和哀怨。一个“倚”字,就指示了位置。“烟中”二字乃点染之笔,它一是春江景象的具体、形象的描绘,二是以这迷蒙的春江景象巧妙地烘托思妇的伤高怀远、惆怅哀怨的情怀。“几时期信似江潮?”失望之余,她埋怨起那远行未归的人来了:你还不如江潮有信,什么时候你也能如江潮那样如期如约?紧承前面,从叙事言情转而直抒胸臆。此句既扣上“春江”,即景取喻,又暗用唐代李益的乐府诗《江南曲》“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的诗意。诘问之语,进一步刻画思妇的心理活动,写出失望尚未绝望思妇痴情、幽怨与期待的复杂心理。在对远行人的埋怨声中,似乎也隐隐含着“悔教夫婿觅封侯”(王昌龄《闺怨》)的自哀自怨。
下片因景及情,以景物衬托出女主人公度日如年的痛苦心情。“花片片飞风弄蝶,柳阴阴下水平桥。”过片两句写暮春的对偶句是思妇望中的眼前之景:落花在风中片片飞舞,蝴蝶在飞红中翩翩相戏;溪边细柳荫浓浓,柔条拂水渌溶溶,雨后新波涨满春江,江水与桥平——春去也。“水平桥”与上片的“春江”“江潮”前后呼应,结构严谨。“弄”“平”两个动词用得极妙,用拟人手法把景物写活了。在思妇眼前,庭院池塘,小桥流水,春风杨柳,飞花舞蝶,自然界充满生机,和谐惬意。然而在这一美景前,孑然独处的她,触景伤情,反而增添了无穷的哀怨。看飞花舞蝶亲昵作态,叹人不如物之感生,见杨柳青青之色,则想起曾与丈夫分手时春日重聚的约定,春将去,人不见,引起无限的怨情,真有“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王昌龄《闺怨》)之感!“日长才过又今宵。”日复一日地登高凝望,又到斜阳西下暮色昏暝时,主人公不由得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喟然长叹:漫长的白天刚刚挨过去,寂寞难耐的夜晚又将开始——登高望春春将去,高楼望远远念情。人未归,怨难平。结句的一声喟叹,把女子度日如年的离别之苦写得含蓄而又深沉。
鉴赏。
这首《浣溪沙》为闺怨词。起首一句,写闺妇登高远望。楼高百尺,临江而立,故用一个“倚”字,指示位置。这位思妇正凭栏眺望,尽管她思念心切,但江上还不见丈夫乘船而归。“烟中还未见归桡”之“烟”,指江上的水气。
桡即划船的桨,古诗词中常代指船。江上水气弥漫,白帆片片,由远而近驶来,她努力辨认,但都不是她所盼的那只归舟。失望之余,她埋怨起那远行之人来了,觉得他还不如江潮有信。古人谓潮涨潮落是有定期的,故李益乐府诗《江南曲》说:“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可与此句互证。丈夫没有如约归家,她虽说不出悔不“嫁与弄潮儿”的泼辣言语,但“几时期信似江潮”七个字却表现了她幽怨与期待的复杂心理。
过片两句以景传情,仍然表现那个妇女的思念之情。依然是其望中之景,但季节的变化,更强化了她的殷切思念。她和丈夫分手时可能曾约定春日重聚,谁知春天又一次来了,却不见人影。“花片片飞风弄蝶,柳阴阴下水平桥”,是写暮春的对偶句,上句写春归,不用平直之笔,而极写花落之状,形容它们风中飞舞,象蝴蝶相戏似的。“弄”,戏弄,指相戏。下一句的“阴阴”,形容柳荫幽暗的样子,和初春柳芽初吐远望如烟的景色不同。整句说绿柳荫浓,长条拂水,雨后新波与桥面相平。这景象使闺妇发出“日长才过又今宵”这样一声压抑已久的喟然长叹,是说漫长的白昼好容易才挨过去,却又迎来了寂寞难耐的夜晚,至此,把女子度日如年的离别之苦写得含蓄而又深沉。此词善于捕捉意象,创造意境,表现“心中事,眼中泪,意中人”的情境,收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创作背景。
此词为作者以闺中人思念远人的口吻创作的闺怨词,从词中内容看,故事发生在暮春时节。其具体创作年份未详。
浣溪沙,原文篇十二
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融,疏钟己应晚来风。
瑞脑香消魂梦断,辟寒金小髻鬟松,醒时空对烛花红。
不要说这酒杯太深,如琥珀般的酒太浓,而未醉即已意蚀魂消。晚风阵阵,伴随着传来的时远时近的钟声。
瑞脑香渐渐熄灭,我从梦中醒来,如辟寒金鸟一样的金钗太小,头髻都松了。就这样清醒着,独自对着寂寞燃烧的红烛。
浣溪沙:本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词牌名。一作“浣溪纱”,又名“浣沙溪”、“小庭花”等。双调四十二字,平韵。南唐李煜有仄韵之作。
琥珀:这里指色如琥珀的美酒。李白《客中行》诗:“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融:形容酒醉恬适的意态。
瑞脑,一种名贵的香,传说产于交趾,如蝉蚕形。
辟寒金:相传昆明国有一种益鸟,常吐金屑如粟,铸之可以为器。王嘉《拾遗记》卷七:“宫人争以鸟吐之金,用饰钗佩,谓之辟寒金。”这里借指首饰。辟寒金小:犹云簪、钗小。
“醒时”句:此句意谓深闺寂寞,醉也不成,梦也不成。深夜醒来,空对烛花,心事重重。烛花:犹灯花。烛芯燃烧后,馀烬结成的花形。相传灯花是喜事的征兆,亦当是词人心中希望的象征。
【赏析】。
深闺寂寂,故欲以酒浇愁。而杯深酒腻,未醉即先已意蚀魂消。琥珀,松柏树脂的化石。红者叫琥珀,黄而透明的叫蜡珀。此指酒色红如琥珀。第三句《乐府雅词》缺前两字,《四库全书》本《乐府雅词》补“疏钟”两个字,似与上下文义不甚谐调,清照词中,亦未见有“疏钟”一词,可能是臆补。此处也无法确定词人的原意。总之,它应是与晚风同时送入此境与词人之情相契相生的传统意象。
下片写醉中醒后。瑞脑,一种名贵的香,传说产于交趾,如蝉蚕形。香消梦断,可理解为时间意象,谓香消之时梦亦惊断;也可理解为比喻关系,温馨旖旎的梦断,正如香之消散。试想,从好梦中恍然惊觉,炉寒香尽,枕冷衾寒,情何以堪!词不写情之难堪,只写醒时神态。辟寒金,王嘉《拾遗记》载:三国时昆明国进贡一种鸟,吐金屑如粟。宫人争用这种金屑装饰钗珮。这种鸟畏霜雪,魏帝专为它起了一个温室,名辟寒台。又称此鸟所吐之金为辟寒金。此处“辟寒金小”,实指钗小鬟松,写娇慵之态。醒时空对荧荧红烛,一个“空”字,足怅然若失落之情。(侯孝琼)。
浣溪沙,原文篇十三
惜春行乐莫辞频。
巧笑艳歌皆我意,
恼花颠酒拼君嗔,
物情惟有醉中真。
此词为惜春行乐之作。上片写惜春。以“不信芳春厌老人”总领全词,明讲不信芳美春色厌弃我这老人,实寓我这老人依然热爱芳美春色,人老心不老也!下片写行乐。“巧笑艳歌”,似乎使其回忆起青春时代的风流艳韵,大有人老心痴情亦颠之慨。“恼花”表达了词人爱花过切而恼其匆匆弃我而去的情感。正因其“恼”,方形之于“颠”,拼命在春花未谢之际尽兴观花饮酒,以致酒醉狂颠,到了物我浑然,花亦我,我即花的境地。最后点明作者“颠酒”任诞的原因:唯有酒醉浑然忘我,才能体会到真趣,显示出真情,获得一种超尘离俗的人生乐趣。全词直抒胸臆,类似酒中狂语,颇有豪旷自适的情怀。
浣溪沙,原文篇十四
闲理丝簧听好音。
西楼剪烛夜深深。
半嗔半喜此时心。
暖语温存无恙语,韵开香靥笑吟吟。
别来烦恼到如今。
【笑吟吟】微笑貌。宋辛弃疾《踏莎行·庚戌中秋后二夕带湖篆冈小酌》词:“夜月楼臺,秋香院宇,笑吟吟地人来去。”元周文质《青杏子·元宵》曲:“堪描画,笑吟吟重把金釵插。”《水浒传》第二四回:“那怒气直钻过爪洼国去了,变作笑吟吟的脸儿。”鲁迅《呐喊·白光》:“那下巴骨也便在他手里索索的动弹起来,而且笑吟吟的显出笑影。”
浣溪沙,原文篇十五
倚楼无语理瑶琴。
远岫出山催薄暮,
细风吹雨弄轻阴,
梨花欲谢恐难禁。
父李格非为当时著名学者,夫赵明诚为金石考据家。早期生活优裕,与明诚共同致力于书画金石的搜集整理。金兵入据中原,流寓南方,明诚病死,境遇孤苦。所作词,前期多写其悠闲生活,后期多悲叹身世,情调感伤,有的也流露出对中原的怀念。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辟途径,语言清丽。论词强调协律,崇尚典雅、情致,提出词“别是一家”之说,反对以作诗文之法作词。并能诗,留存不多,部分篇章感时咏史,情辞慷慨,与其词风不同。有《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词》,已散佚。后人有《漱玉词》辑本。今人有《李清照集校注》。
闲窗:原作“间窗”盖“闲”之误。带护阑的窗子。闲,阑也。闲窗,一般用作幽闲之意。
沉沉:指闺房幽暗,影子浓重。
理瑶琴:理,调理定调,一般指代弹琴。瑶琴:玉为饰,美的琴。
远岫:远山。
薄暮:傍晚,黄昏。
细风:微风。
轻阴:暗淡的轻去。
此词当属李清照前其作品。作者用情景交融的艺术手法,含蓄蕴藉的笔致,写出女主人伤春怀人的悒怅情怀。伤春、怀人,相辅相承。“崔”、“弄”两词琢炼得妙。“弄”字写出一幅风雨戏云,阴云飘卷的动画面,表现了女主人孜然独处的凄寂心境。
浣溪沙,原文篇十六
风递残香出绣帘,团窠金凤舞襜襜,落花微雨恨相兼。
何处去来狂太甚,空推宿酒睡无厌,怎教人不别猜嫌?
这首词写女子的妒忌之情。
上片头两句,写绣帘的华美,烘托环境美好富丽。“落花”句,写帘外暮春景象:落花微雨。“恨相兼”,是见了景色所引起的感情变化:花易落,人易老,而情不切,为下片责怨男方作了铺垫。
下片写她的妒情。她埋怨男子不知在何处游冶,真是“狂太甚”;回来后,又假说因喝醉酒,贪睡不止;这些表现,怎么不引起她的怀疑呢!怀疑什么,就不必明说了。
浣溪沙,原文篇十七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此词当是易安早期作品。写一位风韵秀的女子与心上人幽会,又写信相约其再会的情景。人物的肖像描写采用比拟、衬托、侧面描写的方法。语言活泼自然,格调欢快俊。
李清照的词作大概可分为两个时期——前期和后期,即北宋之末与南宋之初两个阶段。前者以闺怨相思为主,后者则多表现出消极绝望的情绪来。但这首词与这两种风格都显然不同,应该属于词人最早一批描写纯真爱情的词作。当时的词人尚处在少女年纪,对美好的爱情充满向往,落到笔端,也丰富地体现了女性细腻的心思。
起笔便带出了不同寻常的女性之美。“绣面芙蓉”与下面的“斜飞宝鸭”对举,应也指装饰物。当时的妇女多有向脸上贴绣画的习惯,其内容以花鸟为多,此处即是说面上绘有芙蓉。芙蓉一笑而开,变静为动,看似颇为无理,实则更显有情。本来芙蓉帖饰是静止的,但因为少女一笑,红颜晕开,落到人眼里仿佛连芙蓉花也迎风而绽,倍添精神。这种打破因果界限、蓄意悖理的手法,在王唯诗里最有体现,如“坐看青苔色,欲上人衣来”(《书事》)、“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山中》)等。发展到李清照手里,添上一层女性的柔美,就更多了一种似真实幻、难以言说的美妙意境。再则,“秀面”“芙蓉”“笑”“开”两两相对,又暗含比喻意味,借芙蓉之开极有力地衬托出了少女之笑。此外“开”之一字,既指芙蓉花开,少女颜开,又可暗指少女的情窦初开,为全词统帅。
“斜飞宝鸭衬香腮”,承接上句,继续写少女的美貌。她又贴花饰,又戴宝鸭,正是一个着意打扮的初恋少女。“眼波才动被人猜。”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想什么呢?显然是心上人。她偷偷喜欢上了一个人,可能有时想起,越想越高兴,表情不对,被人注意到了。于是她心里打起鼓来:“不会被别人发现了吧?他会怎么想?天啦,多羞人呀!”这种手法也见于唐诗,皇甫松《采莲子》中就有“遥被人知半日羞”。其实,别人也许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更不可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不过在她看来,这却很可能,特别是很难为情,这种狐疑更给少女添了一分天真羞怯,也更显生动。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把上下两阙的因果衔接和少女此时的心理展示了出来。前半句自然是承接上文,其中“一面”二字虽作定语,但关联词的意味还保留着,给人以一种“虽然一面……,但是半笺……”的感觉,这不得不说又是女性思维之巧。后半句什么意思呢?笺即是书信,显然是久不见面,才以书信传达爱意,娇恨自然也就是青春少女的一种小情愫,小埋怨(大家懂得……)。连起来是说,虽然我这么喜欢你,但你总也不来看我,只好以书寄怀。信上写的是什么呢?“月移花影约重来”。明月上移,花影摇动,到那时我们来幽会吧!花前月下,正是少男少女相会的宝地,女主人公此语表现了其对未来的期待。
综合全词来看,词人出色地发挥了女性思维的长处,在氛围、比拟、画面以及细节的捕捉上,都表现出了出色的艺术天分。词中的女主人公,由于身处青春爱情之中,情绪难免波动,其性格也颇富变化。她倩然一笑,美丽活泼;眼波流转,细腻羞涩;凝视花月,苦苦思恋;写信抒怀,大胆追求。这些看似矛盾,实则反映了青春少女芳心初动时复杂的心理。在封建家长制婚姻的背景下,女主人公的追求是大胆的,也是美好的。这正寄寓了词人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与追求。
浣溪沙,原文篇十八
臨風說愁愁喚愁,(1)。
林內尋幽幽伴幽。(2)。
總遇無情方知秋。
斜月相催腸欲斷,(3)。
輕盈多似浮萍游。
孤槐亭外煙飄柳。(4)。
【註解】。
(1)化自清詞人納蘭性德詞《攤破浣溪沙》:“愁向風前無處說,數歸鴉。”。
(2)意指在幽篁密林中尋求幽靜,卻反而有跟幽靈陪伴的感受。
(3)化自李白詩《相逢行》:“憐腸愁欲斷,斜日復相催;下車何輕盈,飄然似落梅。”。斷腸:有2意,一指銷魂,蕩氣迴腸;另一指非常悲痛或傷感。輕盈在詩詞裡多用來隱喻美女。
(4)化自宋代詞曾惠紅《青玉案》:“綠槐煙柳長亭路,恨取次,分離去”,頻頻送別友人或情人的失落惆悵的傷離別恨情懷、情緒;槐,懷也;柳,留也;長亭,古代送別地方。
【詩詞意境和情境簡述】。
這首詞是去年秋季香港電子展后的即興之作。
起因於展后集團內部風言風語四起,對我這位空降大將所能扮演的角色產生質疑,有群起圍攻的態勢。集團領導人對我領導的新建立的研發團隊的信心,也似乎有些動搖鬆動的跡象。這無形中讓自己落入四面楚歌的感慨惆悵,還真有起了不如歸去的想法呢!
如今,雖然已時過境遷,回讀這首詞,還真令人回味無窮。如同我另一首詩詞《秋緒》內詞句的意境:
“一樣人間,卻盡目亂山枯樹。
一夜秋雨,慘澹黃花伴塵土;
情意消幾許?”
下闕詞句化自李白對一位巧遇美女的感慨難忘,在這裡也詞面上表示我對自己巧遇的一位薄情美女別離后的思念情懷。但,《輕盈多似浮萍游》真實的意境是感慨自己波折不斷的工作經歷后的總結感受。一家公司接著換一家公司,似如浮萍般的不斷漂泊。雖然多數都是自己做的決定,但最終仍是歸咎于自己的過分自信激起的衝動,輕浮虛盈,不夠深思熟慮,沉著穩重。最后把自己所處的台灣it蓬勃發展登封時機,都因自己的輕率決策給折騰消耗殆盡了。
《孤。。》句隱喻自己至今還仍舊落異鄉,又面臨即將別離一家新公司時刻,不知又將落腳何處?回首已是百年身了。這首詞取名《未央秋》也有不盡的漂泊意味。
浣溪沙,原文篇十九
二月和风到碧城。万条千缕绿相迎。舞烟眠雨过清明。
妆镜巧眉偷叶样,歌楼妍曲借枝名。晚秋霜霰莫无情。
此为咏物词。词中借咏和风细雨中盛极一时、风情万种的柳枝,塑造了虽青春年少、红极一时而终归要红颜老去、潦倒落拓的歌妓舞女形象,表达了词人对于被侮辱、被损害的风尘女子的同情和关注,同时也寄寓了作者自身深沉的身世感慨。全词借助形象上的比拟与联想,将物与人的命运浑然一体地交织一起,收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上片借柳喻人,以风流蕴藉、温馨旖旎的春风杨柳象征歌妓舞女年轻时的生活和形象。起首一句点明时令。“碧城”是丛丛柳树的形象化比喻。此句从容自而又明快轻灵,给人以和煦的春风飘然而至的感觉,而“碧城”的字面又造成重翠叠碧的视觉印象,故虽平直叙起,却有鲜明的形象感。次句“绿相迎”应上“到碧城”,不仅画出了柳枝迎风飘拂、如有情相迎的动人意态,突出了和风的化煦作用,也传出词人面对春风杨柳万千条的景象时欣喜的心情。第三句“舞烟眠雨过清明”以概括之笔收结上片。柳枝暮春的晴烟轻霭中飘舞,暮春的霏霏丝雨中安眠,梦一般温馨的环境中度过了清明三月天。过片巧妙地以眉和柳叶将物与人联系起来。美人对镜梳妆,爱把双眉画成柳叶的形状,歌楼宴席上演唱的清歌也用柳枝作为曲名。词人巧妙地借柳叶眉、《柳枝》曲的流行来渲染柳枝的声名。结句点明主题,情深意切,希望霜霰莫打杨柳,实际上是说歌妓舞女到人老珠黄时备受摧残,寄托了词人对她们的同情。总之,此词借柳喻人,寄托了作者对不幸女子的深切同情,给读者以心灵上的震撼。
晏几道(1038年5月29日—1110年),北宋著名词人。字叔原,号小山,抚州临川文港沙河(今属江西省南昌市进贤县)人。晏殊第七子。历任颍昌府许田镇监、乾宁军通判、开封府判官等。性孤傲,中年家境中落。与其父晏殊合称“二晏”。词风似父而造诣过之。工于言情,其小令语言清丽,感情深挚,尤负盛名。表达情感直率。多写爱情生活,是婉约派的重要作家。有《小山词》留世。
浣溪沙,原文篇二十
蓼岸风多橘柚香,江边一望楚天长,片帆烟际闪孤光。
目送征鸿飞杳杳,思随流水去茫茫,兰红波碧忆潇湘。
桃杏风香帘幕闲,谢家门户约花关,画梁幽语燕初还。
绣阁数行题了壁,晓屏一枕酒醒山,却疑身是梦云间。
花渐凋疏不耐风,画帘垂地晚堂空,堕阶萦藓舞愁红。
腻粉半粘金靥子,残香犹暖绣薰笼,蕙心无处与人同。
揽镜无言泪欲流,凝情半日懒梳头,一庭疏雨湿春愁。
杨柳只知伤怨别,杏花应信损娇羞,泪沾魂断轸离忧。
半踏长裾宛约行,晚帘疏处见分明,此时堪恨昧平生。
早是销魂残烛影,更愁闻著品弦声,杳无消息若为情。
兰沐初休曲槛前,暖风迟日洗头天,湿云新敛未梳蝉。
翠袂半将遮粉臆,宝钗长欲坠香肩,此时模样不禁怜。
风递残香出绣帘,团窠金凤舞襜襜,落花微雨恨相兼。
何处去来狂太甚,空推宿酒睡无厌,争教人不别猜嫌。
轻打银筝坠燕泥,断丝高罥画楼西,花冠闲上午墙啼。
粉箨半开新竹径,红苞尽落旧桃蹊,不堪终日闭深闺。
乌帽斜欹倒佩鱼,静街偷步访仙居,隔墙应认打门初。
将见客时微掩敛,得人怜处且生疏,低头羞问壁边书。
风撼芳菲满院香,四帘慵卷日初长,鬓云垂枕响微锽。
春梦未成愁寂寂,佳期难会信茫茫,万般心,千点泪,
泣兰堂。
碧玉衣裳白玉人,翠眉红脸小腰身,瑞云飞雨逐行云。
除却弄珠兼解佩,便随西子与东邻,是谁容易比真真。
何事相逢不展眉,苦将情分恶猜疑,眼前行止想应知。
半恨半嗔回面处,和娇和泪泥人时,万般饶得为怜伊。
落絮飞花满帝城,看看春尽又伤情,岁华频度想堪惊。
风月岂惟今日恨,烟霄终待此身荣,未甘虚老负平生。
静想离愁暗泪零,欲栖云雨计难成,少年多是薄情人。
万种保持图永远,一般模样负神明,到头何处问平生。
试问于谁分最多,便随人意转横波,缕金衣上小双鹅。
醉后爱称娇姐姐,夜来留得好哥哥,不知情事久长么?
叶坠空阶折早秋,细烟轻雾锁妆楼,寸心双泪惨娇羞。
风月但牵魂梦苦,岁华偏感别离愁,恨和相忆两难酬。
月淡风和画阁深,露桃烟柳影相侵,敛眉凝绪夜沉沉。
长有梦魂迷别浦,岂无春病入离心,少年何处恋虚襟。
自入春来月夜稀,今宵蟾彩倍凝辉,强开襟抱出帘帷。
啮指暗思花下约,凭阑羞睹泪痕衣,薄情狂荡几时归?
十五年来锦岸游,未曾行处不风流,好花长与万金酬。
满眼利名浑信运,一生狂荡恐难休,且陪烟月醉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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