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总少不了接触作文或者范文吧,通过文章可以把我们那些零零散散的思想,聚集在一块。范文书写有哪些要求呢?我们怎样才能写好一篇范文呢?接下来小编就给大家介绍一下优秀的范文该怎么写,我们一起来看一看吧。
开春之际篇一
回想当初,在父母的再三的劝说下,迈进了学校,品味现在,已经是一名即将步入中学的毕业生。当年的小不点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在这分别之际,我感慨万分,开始留恋母校的生活,留恋朝夕相处的朋友了。
在母校的最后一个学期,我将珍藏每一份友谊,我将收藏朋友们发自内心的祝福,我保存着一张张的贺卡。在母校的时间,就像漏斗里的沙粒,永无止境落下来,像限时赛的秒表,开始了倒计时,又像射出去的箭,再也不会回来了。最后一次运动会,最后一次的春游,最后一次看电影,最后一次问候可爱的同学,最后一次……请你记住:蓝天上的'缕缕白云,那是我心头丝丝离别的愁绪,但我的胸怀与长空一样晴朗。
想起以前,我们来自不同班级,同学之间难免会打架,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很傻冒。以前的我往往会因为那一条“三八线”而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还会为了一点小小的过错而“火山爆发”如今不像当初。和气融融的玩耍,手拉手一起度过美好的一天。
老师更是我们的引导者。我是一棵苗,是你将我育成参天大树;我是一把火,是你引燃了我;我是一张琴,是你拨动那响亮的音符……今天,我要在这里,把您给予给我的昨天,折叠成为记忆的小船,任其在思念的心湖。您教会了“1、2、3……“您教会了我“a,b,c”。感谢你,我的老师。
开春之际篇二
“小张啊,有时胖也是一种美,不要担心,我们会一如既往的爱你,呵护你。但愿这个暑假你可以瘦身成功,加油!祝你吃嘛嘛香,不会反弹!
——王晓冉
“张小“瘦”,你常常因为胖而有些自卑,但在唐朝,胖才美,现在不是看脸,看身材的社会,而是才华决定一切,您上的课没有一节不欢声笑语,您读得书比我们吃过的饭还多,但是胖会引发身体好多疾病,另外多喝水,多运动会有助于减肥,最后祝您一帆风顺,万事如意。
—— 韩洋
读着孩子们俏皮的临别赠言,我心里百味杂陈,既忍俊不禁又欣慰不已。这届毕业生很让我知足的是,没有往届学生的毕业综合征:浮躁、焦虑、冲动。大部分孩子能按部就班、平心静气地学习,这足以令我免去很多的劳心费神。每年这个时候,孩子们之间就偷偷互相写“毕业赠言”,今年没见到行动。
备考的日子,总显得枯燥无味,尽管我们也绞尽脑汁,使课堂不那么沉闷,看到孩子们除了做,就是讲,很多时候我觉得这“苦行憎”的“修炼”不是我想要的。于是,我想给孩子们一个“喘息”的机会,于是,从教导处拿了两个备课本,给他们讲清要求:“给我和李老师写写真心话,一定要放开手脚,毫无顾忌的畅所欲言……”结果,呈现在我眼前的是如此之多的惊喜。
通读103个孩子的“真情告白”,我大体分了三类,提炼了三个关键词:胖、幽默、引路。尤其是一班的孩子,很早就拿我的胖做文章,有的直呼“胖”、“胖张”、“胖大海”,我总是一笑而过,我觉得这是孩子们和我亲密无间的表现,看似取笑,实则更多的是一种亲昵的'表达。因此,在我的纵容下,毕业赠言中“胖”成了出现频率最多的一个词。
开春之际篇三
经白龙洞村小康工作组入户调查摸底,结合村民的意见、在认真核实的基础上,结合实际情况确定,慰问的主要对象是生活困难的老党员、特困群众,重点是土地被水泥厂、石膏粉厂征收的困难群众和贫困老党员。白龙洞5组贫困老党员李兴进同志,20xx年生病治疗上4万多元,帮助他申请大病救助3000元。慰问的孤儿户有:5组孤儿牛光美2人,9组孤儿叶剑1人;五保户有4组李寿先,6组毛小八,10组高家国。
1、及时发放乡民政事务办兑现给我村困难群众大米600公斤,分别给6户特困党员贫困群众发放慰问金,标准是每户200元,发放棉被2床,毛毯2床,军用大衣3件,把党的关怀和温暖及时送到困难群众的手中。
2、及时发放乡分给我村3名孤儿春节期间的慰问品,有大米、食用油、糖果等食品。
3、在春节即将来临之际,白龙洞村小康工作组利用上级财政部门拨付的50000元资金为全村修通组公路,重点解决海子坝边远少数民族村寨的交通问题。分别铺垫细石砂800多立方,为余家沟2组、鲁都嘎10组砌筑公路堡砍挡墙60立方米。确保春节期间11个生产小组交通通畅。
在发放慰问品的同时,我们鼓励老党员继续发挥余热,激励优秀党员再创佳绩。同时,深入到的困难农民群众家中,详细了解困难农民群众的生产生活情况,及时解决群众在生产生活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引导他们树立信心,克服困难,建设美好家园。
开春之际篇四
六月,烟雨蒙蒙;六月,荷花飘香;六月,垂柳飞扬。六月,虽然景色优美,诗情画意,但是,更多的,却是离别的泪水,离别的强颜欢笑。作为一个六年级,一个即将毕业,一个即将前往初中,开启新的学习旅途的小学生,我深深体会到了离别。
前几天,老师将毕业照的册子发了下来,我并未打开,而是放进了书包。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拿出了毕业照,封面上,一个梳两支小辫儿,头戴博士帽,身穿博士服小姑娘甜甜的笑着。我的手轻轻抚摸,记得上一次穿博士服,还是幼儿园毕业呢。我想着,打开了册子。
第二页,是我们的集体照。老师们坐在中间,一群穿着校服的姑娘小伙将老师们围了起来。仍记得每次期末考试考完,老师们都会为我们拍几张合影。一转眼,老师竟有了几根白发,而我们也变得高大。
在接着往下翻,开始出现了我们同学的合照。几个要好的伙伴手拉手,坐在台阶上,躺在草坪上,笑着面对摄影师,摄影师也飞快的将我们的笑容记录下来。时间定格在那一霎那,我们的笑容成了永恒的记忆。
一张张照片,一个个笑容,被印在了纸上。不知不觉间,一本厚厚的相册竟以翻到最后一页。回想着与同学们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六一儿童节、元旦节、运动会 我的手指划过相片,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滴落在指间。
人生的道路已经铺好,人生的蓝图开始规划,人生的帆船扬帆起航,而我,与同学们一起,在人生的道路上全力奔跑。虽然我们即将离别,但我们的友谊长存。
阳光斜斜的从窗子中射进,我坚定的站起身来:夕阳虽已落下,但人生的太阳才刚刚升起,让我们以离别为新的起点,全力奔赴我们心中的梦想吧!
开春之际篇五
追忆似水,淌过记忆的小道。渗透心间的泪,泛起了阵阵涟漪。也许风隐去你们的笑,或许雨抹去你们的颜,我心绝不忘你们,与我度过的每个春夏秋冬、花花落落。我们即将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校园,那里有你们的笑、有你们的哭。毕业之际,约定好了不哭。
时光依旧匆匆,我依然在等,在等日历的翻动,在等你笑时的坚强,在等最后一次的告别。
浅夏,每一次雨声,每一束暖阳都倾诉着离别的悲伤。你们温暖的笑却刺痛我的神经,快了、很快了。树荫的脚丫,沙沙响;悬挂的雨水,滴滴答。一切都很美好、不忍摧毁。但是,对于我,即将离开的我而言,一切都很晦暗、毫无色彩。我想念我们一起的时光,贪恋以前的种种,不想离开,不想离开我们这个大家庭,唯有时光不老,我们依旧记得。
树叶的沙响,唱吟着动人的诗篇;冷雨的滴落,演绎着青春的校园。也许以后不曾见面,也许再也见不到你们的笑颜,但是你们单薄的身影、嬉笑的曾经,已永远定格在那个挥泪的午后。我也将你们永远定格在我窄小的心扉,永远抹不去了。
毕业之际,我们约定好了绝不哭!
开春之际篇六
;腊月二十九,福海知道没戏了。昨晚上他一个人躺在被窝里算了一下,要再过了这个年,他来红星楼可就整四年了。
四年很快,好像从红星楼一进一出。前三年并不许回家,想家只能自己到一边抹眼泪去。福海原想著今年过年兴许能回去看看,可看掌柜的都这时候了还没歇业的意思呢。
一个正拌馅子的师哥说:“不然呢,你想干到哪天?”
正说着,堂头进来了。
“哎,你不在前边招呼着,跑后厨来干吗?”师哥问他。
“嘘!嘘!小声点儿,别让掌柜的两口子听着了哇,我得到前边去啦。”堂头一掀帘,出去了。大伙儿骂骂咧咧做菜。
真到了三十中午,送走那桌客人,都两点多了。掌柜的这回倒大方,大鱼大肉,请店里上上下下敞开吃了一顿。吃完这顿饭,清账打烊,上板子关门——整条街数红星楼最晚。吕掌柜在城里有个院子,自有去处。伙计们也各回住家,福海还是跟马二爷住。
师徒二人回到住处,听见隔壁在噼里啪啦炸鱼。小孩子们在院里跑进跑出。谁家剁肉馅。两个人觉得身上乏,歪到炕上睡了一觉。天擦黑的时候,来了几个师哥。这几个师哥合伙住在后街那块,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师父叫他们来,晚上一起吃顿年夜饭。
一帮厨子,却一个菜不炒。没有醋,也没有饺子,就是涮羊肉!吃完了,打发师哥们走,福海和师父铺炕睡觉。
“福海,想家吗?”福海听见师父呼呼喘气声,听见师父问他。
福海的嘴唇在黑暗中茫然动了动,他不知道该说想还是不想。
福海点点头,含混地“嗯”了一声,睡得很快。他做梦了,梦见姐姐出嫁。穿红衣。他还梦见了在那条大河里淹死的春生,梦见小时候碰到的算命先生。
大年初一,福海和师父做了一条大鱼。吃过饭,化食一样,马二爷一个人踱到了火车站。一打听,没有到老家的火车,最快得等到初七。马二爷想了想,出了站,往回走。街上有几只黑狗,吃得肚圆腹肥的,四仰八叉躺在墙根底下晒太阳。“这世上数你们自在!”二爷笑了一下,弯腰吓唬它们。
新门旧门,一色对联。好灯笼,高高挂!
福海在炉子上坐了一锅沸水,左手握一块稀面团,右手拿一根筷子擓着稀面往锅里拨。面在锅里上下翻个,像鱼一样。这东西有个名头,就叫拨鱼儿。捞出来,师徒坐下吃晚饭。拨鱼儿浇烂肉,嘿,美!
就这么又过了三四天,年就算过了,红星楼要开业大吉。
初六这天,师傅伙计全齐了。吕掌柜穿身新马褂,拈香拜了财神,亲自点一挂万头鞭,红星楼大门一敞,开张纳客喽!
这第一天,就接了七桌。人都是趁过年请客送礼,联络熟人,打点关系。也有那嫌做饭麻烦,一家子跑外头来吃的。
等客人全送走,吕掌柜十分高兴。摩挲着紫砂壶,来了一句西皮慢板: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马二爷趁吕掌柜在兴头上,先扯些闲话,瞒着福海把回家的事说了。掌柜犹豫了一下,可既是大师傅亲自开口,倒也不好驳回,就这么答应了。
福海知道师父的脾气,只得老实接着。二爷又嘱咐了好多,如何买票,如何进站,还有什么中途切莫下车,看好物品,不要随便与人搭话。福海一一答应,又收拾一气,直到月上中天才睡下。
转天,师父要去红星楼,福海一个人背个蓝布包袱,奔了火车站。人多极了!福海跟在别人后面,排队买票等车。
票是中午的,福海挨了两三个小时车才来。车厢里人也很多,还有活鸡活鸭!福海一上车就看见靠走道的一个女人脚踩了一个大黑布袋,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时翘起来扑腾一下。福海纳闷得紧,直到车开了一程才明白过来,那里面应该是一条鱼!
福海坐在两节车厢连接处一个靠过道的座位上,紧紧抱着包袱。这是福海这辈子第二次坐火车,晕晕乎乎的,很不习惯。他想睡一会儿,又不敢,包袱里还有三块银元呢。火车上的气味也不好。过道上有一只鸡,对人翻白眼,露出白色的眼膜。福海替它担心,他怕它把蛋下到火车上!
就这么走。车过沂岭,上来一老一小。是个拄拐的老婆子和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穿着都够寒碜的。被人挤过来,正对福海站着。
福海看那老婆子拄拐的左腿哆里哆嗦,心里寻思着要不要把座位让给她们。不给吧,老婆子肯定撑不住;给了,也不知她们什么时候下车。斗争了一会,终于不是很情愿地站起来,请老婆子坐下去。
老婆子推辞了几番,落了座。“哥儿,去哪儿?”
福海刚要搭话,看见自己的包袱还在座位上放着,吓了一跳。还好老婆子托着包袱底儿主动给他递过来了。
“郓县。你们呢?”福海边摸包袱边问。
老婆子听见福海这么一问,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先抹了几滴眼泪。
她哭什么呀?福海觉得很奇怪,有些不知所措。
“去沂水。”站着的女孩极小声说。
“去沂水干吗?”到底年轻,上了好奇劲。
“要饭!”老婆子说。
“要饭?”福海吃了一惊。
“你娘呢?”福海问女孩。
“死了。”老婆子代答。
“你叫什么名字?”福海又问那女孩。
“文英。”女孩不时看看奶奶,眼神飘忽。
“没读过半天书,还文什么!说出来也不怕臊,以后就说叫英子。”老婆子责备孙女。
英子不敢接,看了奶奶一眼才拿过来。给奶奶一个,自己抓着另一个大口嚼起来。老婆子却不吃,好像不饿。
重新系包袱皮儿!福海手碰到那三块银元,心快跳了一下。
英子很快就把烧饼吞了,拿手一粒粒捡着掉在棉袄上的芝麻和面屑子。饿极了!她的脖子很长,很白,显得脸像抹黑了似的。锁骨处,有一条长长的红勒痕,肿得很高。可怜见的。
福海一边隔着包袱翻来覆去捏那三块银元,一边盯着英子。没有话说。
火车走得很慢,没有人在意这一老一小。沂水快要到时,车厢里稍微热闹起来。车头降下速度,那白母鸡误以为自己旅途结束,咯哒哒朝门口走去。主人眼疾手快,一把薅了回来。老婆子颤巍巍站起来,却犹豫着不走,满眼泪花花。福海咬咬牙,哆嗦嗦从包袱里摸出一枚银元,又一枚,又一枚!交给英子。
“英子,这钱给你!”福海咬着后槽牙说。
英子吃惊地摇摇头,看着福海的眼,神情惊恐。“不!我不要!”
“拿着!”福海说。
英子偷偷看了奶奶一眼,终究背过脸收下了。她避开福海的眼睛,表情实在难以表述。老婆子千恩万谢,鼻涕眼泪全下来了。火车停,英子扶着奶奶下车。老婆子一拐一拐,走得很慢。
福海回去,看见靠窗的座位也空了,就挪進去。火车咕嘟嘟冒着黑烟往前开,扭头正看见英子和老婆子往外出的背影。过月台,过台阶,过护栏,等会儿!那个老婆子!她是直接从护栏上跨过去的!她不是瘸子!她不是瘸子!
福海看见护栏对面有个男人在等候,看见她们过去,笑嘻嘻迎上去从英子手里接过那三块银元。男人和老婆子一左一右,将英子夹在中间。
福海猛敲窗户,掀开,大叫起来:“英子!英子!”突然想起,那女孩肯定不叫英子,那老婆子也定不是她的奶奶。
福海看见老婆子回过头来挥起拐棍,对他诡异地一笑。英子!英子!福海还是嗷嗷叫,女孩却不敢回头,低头跟着老婆子和男人往外走。火车终于出了沂水站,一股野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好清爽的风!
福海颓然坐回来,泪水哗哗就下来了。被骗了,福海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师父千叮咛万嘱咐看好东西别乱搭话,可到底还是把钱搭进去了!他仔细想想,那老婆子一上车就摸过他的包袱底,知道里面有东西。最可气的是自己竟然傻乎乎地把钱塞给人家!不要还不行!福海抱着脑袋想了想,这事他不敢跟爹娘和师父说,只能两头瞒着。
福海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泪,擤擤鼻涕。反正钱飞了就飞不回来了,不想了,睡一觉!可哪睡得着呢?心疼!肉疼!不是别的,三块银元,就这么拱手送了人。骗子!老骗子!小骗子!
福海的肚子很饿,可俩烧饼已经进了别人肚子。包袱里还有些泡子糕,他没动,就这么熬到天黑。火车逢站必停,无论大小。一夜人上人下,喧闹不已。福海想着那三块让他肉疼的银元,更睡不实在了。早上四点多,车开进了郓县。
福海跳下火车,外边天还黑着。在站里找个墙角,眯了一觉。再一睁眼,七点多了。福海走出火车站,顺着街往城外走。有早起卖早点的,果子、面茶……好多熟悉陌生的味道在他的鼻子里横冲直撞。福海咽了咽口水,大步上了城外土路。
这路他倒还记得,走的时候黄土飞扬,如今尘沙弥漫。福海背着蓝布包袱,过一座桥。站在桥上,他摸摸自己的脑袋,摸摸脸。树枝子一样的头发,圆脸——他以前是瘦脸,脸上已经有了胡茬。也不知他们还能不能认出自己来?爹什么样?娘什么样?姐姐呢?福海记得姐姐那时候最爱吃甜,总爱沏个白糖水喝。那这点心就多分她两块,福海想。
不知不觉走出了汗,快看见村子了,福海摘下包袱坐在路边休息。地还是秃的,什么也没有。消消汗,站起来进村。村东头第一家三间屋,错不了!
福海的脚步放得很慢,到这会儿反而有点怕见爹娘。白闯了四年,除了会炒几个菜,却还是不能帮衬家里什么。他记得当初爹把他送到师父那儿的时候说过,养活得了他自己,就行了。福海远远看见前村财主金蛤蟆家的远亲兼长随光逵从一户人家出来,往西走。也不知为什么,就下意识地往路边一躲,然后抄胡同进了自己家院子。
门吱一声开了,出来的是姐姐福月,愣了。
“姐!”福海揉着眼睛喊。
姐姐瞪大眼睛看着福海,慢慢咧开嘴笑,突然转身跑进屋子。
娘攥着福海的手走进屋里,爹在后面提着包袱。福海看见姐姐冲着他乐。
“姐!”福海喊。
“哎!”姐姐甜甜地答应了,上来摸摸福海的脸。
他们都不吃,只是拉着福海左看右看。
“这两年儿受苦了。”娘说。
福海捋起袖子给爹娘看胳膊,另一只手自然地搭过来,盖住上面一块热油烫的疤。
说话间就晌午了,娘贴了棒子面饼子,咕嘟了一锅大白菜。还从罐里捞出几块臭豆腐乳。还有虾酱。福海嚼着贴饼子,扒拉干净了一大海碗白菜,连说“好饭好饭!好吃好吃”!
吃完饭,爹领着福海在村里转了转,见了几个长辈。还没出十五,拜个年也是应该的。回来时,太阳已经被树林吞了。姐姐拉着福海,从自己柜子里取出三双黑布鞋。一字码在炕头,一双比一双宽敞。姐姐每年都给福海纳一双鞋,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年年等了又等,不见弟弟,只好咬着嘴唇存在柜里。存了三年。
“福海,快试试。也不知大小,比着你走那年留下的鞋做的。”姐姐说着就弯下腰帮福海脱鞋。
“姐,我自己来。”福海把那双最小的试到脚上,紧些,也不至夹脚,能穿!另两双都正合适。
“嗯。”福海低头答应着。
屋帘子一掀,光逵低头走了进来——他人高马大,又是个秃头,不低头撞了门楣实在不好看。
爹看见赶紧站起来,笑着寒暄:“来来来,兄弟,坐坐!吃过了?”
“吃过了。”光逵很豪爽地摘下帽子扔到桌上,到炉边烤烤脚。爹把手一挥,将福海娘三个赶进了里屋。
爹不等光逵说完,又把水杯往他身前递了递,“光逵,就不能再宽一宽?”
爹赶紧跟着站起来,“光逵,再坐坐!再坐坐!光逵!”
光逵摇摇头,“哥,你这是咋?”
“哎咳咳,拿回去给家里孩子吃嘛。”爹掀开帘子送光逵出去,然后又小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灭了煤油灯,坐在椅子上出汗。
半夜,福海听见爹翻来覆去,直折腾到邻居家公鸡叫第一声。东方白。
爹出去拆借了一天,一无所获。过了年开春,谁家不要买种子、修农具?青黄不接,都是钱紧的时候。福海想,要是留着师父给的那三块银元,肯定能帮不少忙。他可真糊涂!
爹还想去找光逵,没想到光逵自己又来了。福海对光逵的印象说不出是好还是坏,但他确实有些害怕这个人。
“叔。”福海木木地喊了一声。
光逵憨憨地笑,伸手招呼福海,却被他躲开了。
父亲急忙丢下手里磨着的锄头,“金蛤蟆怎么说?”
“东家说了,还不上就要俺把你今年的种子拉去抵了。”光逵解开一个棉袄扣子,讪讪地跟从屋里出来的福海娘打招呼。他的黑脸红得要着火,给金扒皮金蛤蟆跑腿儿不好为人啊。
“使不得使不得,你把种子拉去,今年种什么?吃什么?一家子都要饿死了!”爹拉着光逵的衣袖撕扯。
“咳,还不是看人家种菜眼红,咱又不懂,哪想到他三算两算弄出这许多利钱。如今白纸黑字,赖是赖不掉啊!”爹拿起锄头对着自己的脚晃来晃去,一把锄进土里。
“什么意思?”父亲惊讶地抬起头,福海也竖着耳朵听着。
“你的意思是让福月给金蛤蟆去做粗使丫头?”娘跌了个踉跄。
“是……是这个意思,东家婆整天赖歪歪的,早想找个丫头伺候。”光逵尴尬解释。
“光逵,你黑面黑了良心吧!我算看透了,你说,你们金家是不是早就打了福月的谱?金蛤蟆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你把我们福月往坑里推啊?”娘跺着脚骂。福海看见姐姐朝这边望了一眼。
“嫂子,我……你……这……”光逵百口莫辩。
“爹,我去给他家干活儿。”福海自告奋勇实则添乱。
爹瞪了他一眼,“你到哪儿去!”
“哥哥,俺走,这事你们自己思谋!”爹没能拦住光逵,他回了前村。福海觉得光逵生了娘的气。
爹娘走进屋里,又跟着姐姐走进里屋,把福海挡在外面。
“爹,我去!”姐姐在门里说。
“福月,你听见了?”
“嗯,你们放心,我有分寸!”
“福月,爹另想办法,那不是什么善人家!”
“爹!还能有什么办法!”
“福月,你不知道金蛤蟆和他那个黄脸婆有多难伺候呀,是个人都得被克扣层皮。”这是娘的声音。
“福月!福月!”
福海看见福月把爹娘轰出来,一个人把泪掉到鞋样子上,擦干了,接着飞针走线。
转天一早,福月说去给西边赵姑娘送个绣针,径直去了前村。光逵领着,姐姐福月一根白头绳缠辫梢,干净爽利,进了金家。
自然是早起晚归,伺候那病婆娘吃喝刷洗。不过三四天,姐姐的手就冻了。肿得像个馒头一样,碰都不能碰。金蛤蟆家的事,她回来是一句话也不提。福海白天和爹娘修锄磨锨,晚上用花椒粒儿泡了水给姐姐烫手。这是他在红星楼时师父教给他的偏方。
转眼,福海在家已经待了六七天,说什么也得回红星楼了。下回过年,也不知能不能回来。
这天整了块地,娘回来做饭,福海跟爹去河里砸了两条鱼回来开荤。福海跟在爹后面,提着两条倒霉鲫鱼。这玩意熬汤最好。在院子里便听到有人说话,推门进屋——帘子已经卸了,是金蛤蟆!
福海的心情先烂了一半,瞪着他那张油脸。
“这是福海吧,长这么高了?快过来让我看看。”金蛤蟆堆出一脸油褶子。
福海摇摇头,反而向后退了两步。
他倒并不在意,转身又问爹:“福海走了可有几年了?”
“整四年喽。”爹欠着身和他说话。
“哟,可真快啊!不知不觉!现在都成大厨了吧?”金蛤蟆一边说一边端起茶杯,吹了吹,看见水里的粗茶梗,又放下了。
“一个小帮厨的,金先生可别折煞他了。”爹笑着说。
福海做梦也没想到,金蛤蟆竟然是来找他做饭的!
“没空吧,去不了!”福海眼珠子上下一转,说。
“福海,怎么跟金先生说话呢?”爹站起来做势要拉他。
金蛤蟆赶紧拦着,笑呵呵地,“孩子嘛,不懂事!也是怪我那婆娘,整天病歪歪,你说来个人,什么都做不了。福海又不去,那不全扔给福月了,我也是看着心疼啊!”说完递给福海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福海明白了,他要不去,这活儿就得全落姐姐头上!金蛤蟆,你可真有一套!
啐!福海看见金蛤蟆出去,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爹回来,福海一字一顿地说:“当初你就不该让姐姐去!”
第二天下午,跟着姐姐,福海到底去了金蛤蟆家。姐俩在他家忙活了整半天,累不累倒是其次,关键是他家婆娘像盯贼一样盯着他们。
“姐,你自己在这儿她也这样?”福海抽个空子悄悄问福月。
“比这还厉害呢,眼里恨不能伸出手来!”姐姐说。
忙活到晚上,把一帮蛤蟆伺候舒坦了,姐弟俩准备回家。那婆娘又冒出来了,拦住他们,“福海,口袋里有东西吧?”说完上来摸福海的口袋。
“干吗呀你?”福海用手挡她。
“干吗?我让你看看我干吗?”婆娘一只瘦手掐住福海手腕,另一只手伸了进去。长指甲。福海疼得叫起来,知道她有病,又不敢猛推。
福月刚要冲过来,女人从福海口袋里拉出一块鲜鱼,在姐弟面前晃了晃,“福月,这就是你弟弟干的好事!”福海背上挨了一掌,被放出来。嘶,真疼,拿她当病号,她却下死手!
有月。四四方方的天。福月摸着福海的手,又揉揉后背,问还疼吗。福海说早不疼了。
“你干吗拿他们家东西啊?”福月问福海。
“金扒皮克扣咱们多少东西啊?”
两个小人儿沿着路往家走,月光的碎片哗啦啦落满全身。
进了家,福海挂上院门,不进屋,笑着对福月说要给她变个戏法。
“又搞什么鬼?”姐姐骂他。
福海说:“看好了。”然后就脱下布鞋,从里面扯出一块用青菜叶子包的瘦肉。
“福海,你……”福月瞪大眼睛。
福月白了他一眼,对准福海的后背拍了一掌。
“哎哟,疼!疼!”福海跳着说。
爹娘晾了一天种子,已经睡了。福海喝口凉水,上了热炕。福月却不睡,在外屋又生了蜡烛。
福海隔着门和福月悄悄说话,没超过十句就睡死了。“福海?福海?”福月小声喊。唉,这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福海起来,姐姐已经出门了。一双新鞋,摆在他炕头上。千层底,极密实。福海穿上新鞋走到外屋,看见桌上一根蜡烛烧尽了,烛台上的蜡油积成鸡蛋大小。摸一摸,还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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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7月,春城飞花,翠湖荷盛。
作为昭通文学的又一座山峰,戏剧创作,首度在美丽的春城绽放。
11日下午,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蒋仲文剧作《战争五部曲》研讨会在云南省文联召开。省文联党组成员、专职副主席黄映玲主持研讨会,并代表省文联党组书记、主席郑明宣读了书面贺辞。昭通市人民政府市长助理秦建华出席研讨会并讲话。
这次研讨会,办得简洁、朴素,看似一场再普通不过的研讨会,但对于昭通而言,尤其是对于蒋仲文先生而言,却不一般,因为,这是昭通文学发展三十年来,第一次在省城召开如此高规格的戏剧创作研讨会。
昭通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文化传统和文学积淀。近些年来,昭通作家执着追求,潜心创作,涌现出一大批活跃在全国文坛的作家、作者,形成了备受省内外广泛关注的“昭通作家群”和“昭通文学现象”。近年来,昭通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对文艺人才的培养,在出精品、出人才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昭通作家也勤奋耕耘,创作了大量优秀的文学艺术作品,一些作品获得了鲁迅文学奖和全国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人民文学新人奖等重要奖项。昭通作家每年在全国重点刊物上发表的作品,也常年位居全省地州前列,为云南文学的繁荣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在昭通作家中,蒋仲文先生显然是一位重量级的作家、剧作家,可以算得上昭通第一代作家的代表人物之一。近三十年来,蒋仲文阅读了大量二战史料,和表现二战的文学艺术作品,满怀一腔激情,从人类生存这一更高的视点,完成了戏剧《战争五部曲》的创作。《战争五部曲》由四部大型话剧《记忆·沉沦者自白》《记忆·奥斯维辛》《记忆·天使的呼喊》《记忆·悬浮的时空》和一部音乐剧《记忆·被蹂躏的城市》组成,其主题是表现二战历史,珍惜世界和平,反对侵略战争,警惕军国主义复活。
蒋仲文,昭通市文联副主席(兼职),回族。发表(出版)有小说、散文、文学评论多篇;上演、拍摄有话剧、电视剧多部。近几年来,主要创作舞台剧和电影电视剧,完成了“文化三部曲”的三部大型话剧《墙倒·补天》《啊,西部女孩》《舞台》和大型话剧《天吻》《自己的孩子》,并创作了大量独幕剧和小剧小品。作品曾获央视电视剧制作中心电视剧二等奖。云南省文学艺术政府奖,全国曹禺戏剧小剧小品奖、全国小品征文二等奖(一等奖空缺)等奖项。
习近平总书记在今年的几次讲话中指出,2015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日,中国人民将和世界人民一起,共同举办好这一人类史上最伟大的纪念活动。这次研讨会的举办,不仅是云南省、昭通市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的一项重要活动,彰显云南人民、昭通人民热爱和平、追求和平的执着梦想,更是进一步提升昭通作家群创作水平和实力的一次重要提升,必将对丰富和拓展昭通文学艺术作品的创作题材和领域产生重要的推动和促进作用。
本次研讨会由云南省文联、中共昭通市委、昭通市人民政府主办,省戏剧家协会、云南艺术学院戏剧学院、昭通市委宣传部承办,省作家协会、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市文联、市文体新闻出版局协办。云南艺术学院院长、云南省戏剧家协会主席、中国话剧研究会会长、著名评论家、剧作家吴卫民,云南省作家协会主席、著名作家黄尧,云南省著名剧作家、影视作家、国家一级编剧、中共十六大代表甘昭沛,云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云南大学教授、著名评论家宋家宏,云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云南民族大学教授、著名评论家李骞,云南省著名剧作家、国家一级编剧罗仕祥,云南省民族艺术研究所著名剧作家李世勤,云南艺术学院戏剧学院副院长、教授熊美,云南艺术学院戏剧学院副教授严程莹,云南艺术学院戏剧学院副教授、二级编剧杨军等参加研讨会并发言。昭通市文联、市文体局有关领导出席了研讨会。昭通籍在昆明定居的作家、骏马奖获得者黄玲,鲁迅文学奖获得者雷平阳,小说家付泽刚、徐兴正也作为亲友团,出席了研讨会。
另外,黄尧、甘昭沛、李骞、罗仕祥、李世勤、严程莹、杨军,也从各自不同的认知角度,对《战争五部曲》作了深入的剖析。
是的,蒋仲文先生的创作一直在不断的创新和探索中,在他自己营造的文学领地上默默耕耘,构建着自己的文学家园。他不仅在小说、散文创作上取得了丰硕成果,其在戏剧创作领域的贡献,也许更甚,因为,他不仅丰富了自己的创作领域,拓展了自己的创作空间,更为昭通戏剧文学的创作立下了标杆,作出了示范。这种贡献,对于丰富昭通文学的门类及内涵,都无疑具有重要的、不可替代的现实意义。因为,昭通这块雄山厚土,需要这样的作品,期待这样的作家。
愿蒋仲文先生的戏剧文学创作,以春城昆明为转折点,返回心灵的故乡,放眼世界的高点,创作出更优秀的精品力作。
作者系昭通市文联副主席。
【责任编辑 吴明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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