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总少不了接触作文或者范文吧,通过文章可以把我们那些零零散散的思想,聚集在一块。写范文的时候需要注意什么呢?有哪些格式需要注意呢?下面我给大家整理了一些优秀范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我们一起来看一看吧。
汪曾祺小散文篇一
汪曾祺是一位备受尊敬的中国散文大家,他的散文内容丰富、写作手法独特,深受读者喜爱,同时也给读者带来很多思考和启示。在我读过汪曾祺的多篇散文之后,我深刻地感受到了他对于文学创作和生命态度的独特见解和深刻思考。接下来,我将从不同的角度阐述我的一些心得体会。
第一段:感性的思考
汪曾祺的散文总是让人感觉到深深的感性,他善于从一次次浅显的家庭琐事中找出其中的情感纠葛,从而让读者认识到生活中常常被我们所忽视的细节与精彩。例如,《长安民谣》中他写到:“回家去,是从远行中回来,是记忆的寻找,是感情的回归。”这句话道出了他对于回家这件事情的深切情感,让人产生共鸣。他的散文不仅用心感受生活,也善于借此发现美,在平淡的生活中寻找出闪光着的亮点,这样的散文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情感的勉励与引导。
第二段:严谨的写作态度
汪曾祺不仅随意写作,他注重用词和文学技巧的磨练,多年的写作沉淀,让他可以将那些深藏的情愫通过一篇篇精心雕琢的散文呈现在读者面前。他在用词和语言的使用方面,十分独到,用词精细,时而沉稳深刻,时而清新朗润,这样的写作态度很值得我们去学习和借鉴。
第三段:注重细节
在他的散文中,我最为震撼的还是他对于细节的关注与描述。他善于从细节入手,散文中的每一个小描写都能够为整篇文章的意境和情感烘托出共鸣的氛围,同时也能够为相应的主题服务。例如在《丹心谱》中描述红军小队晚上行军的情景时,他将夜晚的空气、脚下的泥土、林中的风声等细节描述得入木三分,读者仿佛真的置身于那山林之中,“切切的声音中夹杂着沙沙微响的落叶声,天上没有月光,只有树影舞动着,刻画出一道道异彩纷呈的人影,那是他们……”
第四段:层次分明
汪曾祺的散文结构都很清晰,他的文章每一段都有自己的主题,在表达的过程中不会乱蹦跶,使得读者理解文章的主旨变得更加容易。例如在《鸭绿江词话》中,他不但记述了对鸭绿江的一些地理和历史背景,同时他还通过描述江河贯通、文化的繁衍、民族的融合等方面,使得文章不仅具有历史学、地理学的意义,更贴近生活和人民,表达了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的意义,这样的体例使人们看到生活的深层次,更能让他们从中产生共鸣和思考。
第五段:深挖正义
汪曾祺在一些散文中深刻地探讨了许多人们亟需正视的问题,例如爱、亲情、人性、乡土、生命、道德等问题。他在精雕细琢的平凡散文之中,寄托了对于社会进步的憧憬,对于人性的唤醒,以及对一些尚待打破的陈规旧俗的呼吁。他的散文深垂着一种正义力量,人们在读他的散文时,会被他那些深层次的思考所启迪和感召,感受到那股犁开积雪的力量,心灵会在那里沉淀,解读命运中的深渊和难处,获得净化和升华。
总之,汪曾祺的散文不仅走进了众人生活,也走进了人们心中,他的雕琢技艺之精细,生命智慧之深刻,是我们需要深度品味和领悟的。读汪曾祺的散文,不仅是读一份美好的文字,更是读一份灵魂的洗礼。
汪曾祺小散文篇二
野店苔痕一寸深。
浊酒一杯天过午,
木香花湿雨沉沉。
宁坤要我给他画一张画,要有昆明的特点。我想了一些时候,画了一幅:右上角画了一片倒挂着的浓绿的仙人掌,末端开出一朵金黄色的花;左下画了几朵青头菌和牛肝菌。题了这样几行字:
昆明人家常于门头挂仙人掌一片以辟邪,仙人掌悬空倒挂,尚能存活开花。于此可见仙人掌生命之顽强,亦可见昆明雨季空气之湿润。雨季则有青头菌、牛肝菌,味极鲜腴。
我想念昆明的雨。
我以前不知道有所谓雨季。“雨季”,是到昆明以后才有了具体感受的。
我不记得昆明的雨季有多长,从几月到几月,好像是相当长的。但是并不使人厌烦。因为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不是连绵不断,下起来没完。而且并不使人气闷。我觉得昆明雨季气压不低,人很舒服。
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城春草木深,孟夏草木长。昆明的雨季,是浓绿的。草木的枝叶里的水分都到了饱和状态,显示出过分的、近于夸张的旺盛。
我的那张画是写实的。我确实亲眼看见过倒挂着还能开花的仙人掌。旧日昆明人家门头上用以辟邪的多是这样一些东西:一面小镜子,周围画着八卦,下面便是一片仙人掌——在仙人掌上扎一个洞,用麻线穿了,挂在钉子上。昆明仙人掌多,且极肥大。有些人家在菜园的周围种了一圈仙人掌以代替篱笆——种了仙人掌,猪羊便不敢进园吃菜了。仙人掌有刺,猪和羊怕扎。
昆明菌子极多。雨季逛菜市场,随时可以看到各种菌子。最多,也最便宜的是牛肝菌。牛肝菌下来的时候,家家饭馆卖炒牛肝菌,连西南联大食堂的桌子上都可以有一碗。牛肝菌色如牛肝,滑,嫩,鲜,香,很好吃。炒牛肝菌须多放蒜,否则容易使人晕倒。青头菌比牛肝菌略贵。这种菌子炒熟了也还是浅绿色的,格调比牛肝菌高。菌中之王是鸡,味道鲜浓,无可方比。鸡是名贵的山珍,但并不真的贵得惊人。一盘红烧鸡的价钱和一碗黄焖鸡不相上下,因为这东西在云南并不难得。有一个笑话:有人从昆明坐火车到呈贡,在车上看到地上有一棵鸡,他跳下去把鸡捡了,紧赶两步,还能爬上火车。这笑话用意在说明昆明到呈贡的火车之慢,但也说明鸡随处可见。有一种菌子,中吃不中看,叫作干巴菌。乍一看那样子,真叫人怀疑:这种东西也能吃?!颜色深褐带绿,有点像一堆半干的牛粪或一个被踩破了的马蜂窝。里头还有许多草茎、松毛,乱七八糟!可是下点功夫,把草茎、松毛择净,撕成蟹腿肉粗细的丝,和青辣椒同炒,入口便会使你张目结舌:这东西这么好吃?!还有一种菌子,中看不中吃,鸡油菌。都是一般大小,有一块银圆那样大,滴溜儿圆,颜色浅黄,恰似鸡油一样。这种菌子只能做菜时配色用,没甚味道。
汪曾祺小散文篇三
汪曾祺先生是中国文坛上著名的散文家,其作品不仅丰富多彩,而且富有深刻的思想观点和感人至深的情感。在阅读汪曾祺的散文作品时,我体会到了他的文艺成就和生活态度,对于我的成长和扩展我的视野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第二段:汪曾祺散文的主题
汪曾祺的散文作品主题涉及到人生、人情、社会、自然、文化等各个方面,他的笔下有着生活的真实和深刻的洞察力。他所描绘的社会风貌、人类命运和人性本质引领我们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取向。
第三段:汪曾祺散文的艺术风格
汪曾祺的散文风格独具一格,深受广大读者的欢迎。他的散文没有华丽的修辞和花哨的语言,却富有思想和情感的旋律。汪曾祺的散文语言清新自然,朴实无华,质朴深沉。他的语言常常贴近生活,捕捉细节,从而展现出生活里的温馨和真实。
第四段:汪曾祺散文的思想体系
汪曾祺的散文思想体系贯穿于他的作品中,其核心是人性本质和人文关怀。他的散文不仅有很高的审美价值,而且通过对人性的刻画,传递了一些哲学思想,展现出一种温暖、深沉和理性的美感。
第五段:结论
汪曾祺的散文意境深远,印象深刻,让人不虚此行。阅读他的作品是一场精神之旅,丰富了我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它教育我们要有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珍惜现在,感恩过去,展望未来,为人生奋斗、为事业努力,让我们的生命更加充实而有意义。
汪曾祺小散文篇四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矮纸斜行闲作草,暗窗细乳戏分茶。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与陆游广为人知的表达报国雪耻之志的诗歌不同,这首诗给我们看到了一个士大夫的日常生活情趣,闲适的心情有一种不被尘世所染的脱俗。
汪老喜爱这首诗,不如说是他喜爱这种心境,这种心境是具有生活气息的。“春初新韭,秋末晚菘”是汪曾祺用来评价自己的散文的。他喜欢疏朗清淡的风格,深得自然之馥郁,叙述平淡,含蓄,而节制。
他是个别样的作家,他与当今坐在家里或办公室里眼珠牢牢盯住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神经几近被络绎不绝的电话摧毁的作家不一样。他的文章、他的书像是被他本人抚摩过千万遍的,字里行间散发出的是木头铅笔的味道,而不是机器的硬冷。我能看到一个健朗的老人用他骨骼突出的手握住铅笔,面带淡定从容的微笑,他细腻动情的笔触时不时地给自己和我们一个小小的惊喜、小小的感动,为了一小盘带着雨珠的洁白的缅桂花,抑或是为了一条从湖心突然一跃而起的大鱼,还是堂倌颇具京腔的一声“收茶钱——”,它们以滋润人心的方式诠释了“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的东方古训。平平淡淡才是真,平淡是一种生活状态、一种境界、一种认识。在极力让我们感受美的同时,我分明听到一个慈祥的声音在对忙着赶路的世人们说:“孩子们,慢点走,你们看这朵海棠的颜色,像是哪个大家闺秀的胭脂水不小心从指尖滑落,浸进了花瓣里。真美。真美。”
汪曾祺散文最大的特点就是“淡”,淡得相当有味道。他的散文,记的也就是一些昔人旧事,或者名胜古迹什么的,好像信手拈来,娓娓而叙,并且点到即止,留下大量让人回味和思考的空白。那些随手拈来的东西经过作者看似漫不经心的处理后,立即就充满一种雍容大度的雅儒气息,是一种真正意义的聪颖和智慧。这些年文坛玩深沉的东西特别多,满纸文章故弄玄虚或者莫测高深。比较着汪曾祺,你就会发现后者的大家风范,而前者只不过是一群自作聪明者,他们不是“真和尚”。可谓:真僧最言家常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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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小散文篇五
祁白水是日照文化学者,他在《齐鲁晚报.青未了》副刊的名家侧影设有专栏。而我又是一个爱读书的人,想从现代名家学起的人。白水老师从侧面介绍名家,我就从正面学习名家。一侧一正,就全面了。相得益彰,相辅相成,岂不两全其美。慢慢地,我就形成了无法改变的习惯。
从今年五月份开始,我先后跟着白水老师学习了流沙河、何立伟、阿城、王兆军、刘玉堂、赵德发、鲁迅、汪曾祺、周作人、孙犁等现代当代名家的诸多作品。而让我最感兴趣投入全部精力最深入学习的有鲁迅的杂文、赵德发的小说,还有汪曾祺的散文。
汪曾祺老先生在小说、散文、绘画、戏剧、美食、书法等方面皆有较高造诣。他的作品大多数是谈饮食,谈草木,谈文化,谈民俗,谈花鸟虫鱼、叙师生情,写凡人琐事,雅俗共赏,有着“士大夫的趣味,平民的情怀”。
汪老的散文没有结构的苦心经营,也不追求题旨的玄深神奇,平淡质朴,娓娓道来,如话家常。他说过:我希望把散文平淡一点,自然一点,家常一点的。因此品读汪老的散文像聆听一位性情和蔼见识广博的老者说话,虽百事杂陈,但饶有兴味。
汪老在《蒲桥集》自序上说:我写散文,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常常道:我是歪才,善能胡诌。
他善于以个人的细小琐屑生活为背景,使“日常生活审美化”。纠偏了那种集体的“宏大叙事”。他善于以平实委婉而富有弹性的语言,以平淡含蓄节制的叙述,抨击了夸饰的文风之矫情,让人重温曾经消逝的古典主义名士风散文的魅力。汪老的文学主张让真善美来自生活,恬淡和雍容回归散文,让散文走出“千人一面,千部一腔”的局面,功不可没。
他的散文不注重观念的灌输,但写出来的文章却发人深思。他的作品无论是写风俗,谈文化,忆旧闻,述掌故,寄乡情,再到花草虫鱼,瓜果食物,无所不涉,都能信手拈来。文如其人,源于汪老心境的淡泊和他对人情世故的达观与超脱,即使身处逆境也心情释然。
喜欢汪曾祺就要多读他的作品,先去了解他的家世。汪老的祖父是清朝末期的拔贡,拔贡就是可充任京官、知县或教职。祖父文章写得很好,喜欢收藏古董字画。汪家世代都是看眼科的,祖父就是很有名的眼科医生,开了两家药店,信儒学佛。汪曾祺的父亲是温尔文雅、恬然随和的人,很少见他发脾气,从来不对子女疾言厉色的。他是画家,画写意花卉,会刻图章,初宗浙派,更喜欢藏石。父亲是心灵手巧的人,摆弄各种乐器弹琵琶、拉胡琴、笙箫管笛,无所不通。
1939年,他考入西南联大中文系,成为沈从文的学生。他的创作风格是受沈从文影响的。他俩都是小说见长,善于写人状物,善于把自己的情感深藏在人和事之中,具有天然的随机性。小说创作“要贴着人物走”,小说里人物才是主要的、主导的,不能离开人物去抒情、发议论。所写之景,既是作者之景,也是人物之景,也就是“气氛就是人物”。还有两个人对话越平常,越简单越好。
汪老曾说:我是极为平常的人,我没有深奥独特的思想。我写的小说都是平常事、普通人、小人物,因为我对这些人和事比较熟悉。什么是现实主义?就是真实地写出自己所看到的生活,不要搞得太复杂。想象和虚构的来源还是生活:一是生活的积累,二是对生活的思考。写作题材是可遇不可求的,具有偶然性。
他的散文代表作有《逝水》《蒲桥集》《孤蒲深处》《人间草木》《矮纸集》《旅食小品》《汪曾祺小品》等。其中《逝水》一文,就是看着平淡似水,却能暖暖地流入读者内心深处。汪曾祺曾说:我的作品不是也不可能成为主流。我是安于竹篱茅舍、小桥流水的人,不会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从小小的“熟悉”到大大的“熟习”。这都源于他深厚的国学底子,出色的古文修养,还有对民间文化的天然亲和。考辞章典故,即兴偶感,娓娓道来,于不经心不刻意传神妙笔,直接垫高了他的创作高度。
《汪曾祺小品》由1992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其中有《用韵文想》《吃食与文学》《小说的散文化》《七十书怀》等。汪曾祺写“凡人小事”的小品文深蕴着他独特的人生体验,但并不是自娱一己的性情,而是强调自己的作品还应于世道人心有补,对社会人生有益,决不要把个人和社会隔离开来、对立起来。
汪老的小说创作充满了中国味儿。他对传统文化有着痴迷的热爱,在创作上追求现实主义,让他的作品融入民族传统中。他以近乎虔诚的态度来抒写民族的传统美德。汪曾祺小说中流溢出美的品质,他写的是美是健康的人性。在展示美与健康的同时,也常常对人性的丑恶发出深沉的喟叹,对那些自卑、平庸、麻木的心理状态也有针砭,但同情与悲悯多于批判。汪老常说:我的小说多是在茶馆里泡出来的,在咸菜缸里腌一腌就出来了。小说代表名篇有《受戒》《异秉》《大淖记事》《鸡鸭名家》等。
《汪曾祺:文与画》是一本艺术小品合集,内有大量优美飘逸的字画。他的书法和图画,疏朗清淡、赏心悦目,图文互为补充,彼此添色,相映成趣,更增品位。汪曾琪作画萝卜白菜,俱收笔端,自娱自乐,陶醉于“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他的花鸟画作,如岭上白云飘逸,高洁、空灵。汪老也有遗憾,遗憾的是自已没成为画家。
他的文学评论集《晚翠杂谈》,1988年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是“小说家谈小说”丛书。内有部分作品自序、小说笔谈、小说创作随谈、小说技巧常谈,还有关于小说语言、浅谈杂书、我和民间文学等篇。
他是京剧剧本《沙家浜》《范进中举》的主要编者之一。他的文集有《汪曾祺自选集》《汪曾祺文集》《汪曾祺全集》等。
汪老不仅是在散文、小说方面颇有建树,对饮食文化也颇有研究,在参与实践过程中不断创新。他说:大菜名菜,写的人不吃,吃的人不写。我是寒士,就写平民百姓喜欢吃的,写乡土味很浓的风味小吃。小到各地的咸菜、豆腐、实菌、面食,无所不通。他喜爱喝酒,酒后就会文如泉涌,抽起烟来更见其神韵风度,俗话说“烟出文章,酒出诗人”,这也与他的豪爽、洒脱的性格有关吧!
江苏省高邮市成立了汪曾祺文学研究会,为保护汪曾祺这一文化品牌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上海的施行老先生成立了“汪曾祺之友”微信文学沙龙,为全国各地的“汪迷”在一起研究讨论汪曾祺的人品、作品,提供了交流的平台。当我把这篇文章发表在新浪博客后,意外的是“汪曾祺之友”的文友看到并给我留下评论。在茫茫的博海中,我们能够相遇,是多么难得多么珍贵,让我深深地惊喜着、感动着!
更为惊喜的是,汪曾祺夫人施松卿的侄子———85岁高龄的施行老先生知道我是“汪迷”后,我们加了微信好友。我把《走近汪曾祺》和《随遇而安》两篇文章发到他的邮箱里,施老看后给我提了二合一建议,鼓励我修改好后再发给他。这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激动和自豪呀!
喜爱读书,让我有了最好的遇见。不期而遇的相逢最真最美。让我们静下心来读书吧!读书就是和高尚的人说话。我的读书才刚刚开始,我读汪曾祺只是冰山一角,所了解汪老的人品、作品也微不足道。今后的日子里,我还会在施老指引下,和广大“汪迷”在一起,学习研究汪曾祺老先生的作品,不为别的,只为内心里的喜欢。可以这样说,我是发自内心真心地喜欢敬重汪老。
汪曾祺小散文篇六
我对茶实在是一个外行。茶是喝的,而且喝得很勤,一天换三次叶子。每天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坐水,沏茶。但是毫不讲究。对茶叶并不是很挑剔。青茶、绿茶、花茶、红茶、沱茶、乌龙茶,但有便喝。茶叶多是别人送的,喝完了一筒,再开一筒,喝完了碧螺春,第二天就可以喝蟹爪水仙了。但是不论什么茶,总得是好一点的。太次的茶叶,便是只好留着煮茶叶蛋。《北京人》里的江泰认为喝茶只是“止渴生津利小便”,我以为还有一种功能,是:提神。《陶庵梦忆》记闵老子茶,说得神乎其神。我则有点像董日铸,以为“浓、热、满三字尽茶理”。我不喜欢喝太烫的茶,沏茶也不爱满杯。我的家乡认为客人斟茶斟酒“酒要满,茶要浅”,茶斟得太满是对客人不敬,甚至是骂人。于是就只剩下一个字:浓。我喝茶是喝得很酽的。常在机关开会,有女同志尝了我的一口茶,说是“跟药一样”。因此,写不出关于茶的文章。要写,也只是些平平常常的话。
我读小学五年级那年暑假,我的祖父不知怎么忽然高了兴,要教我读书。“穿堂”的左侧有两间空屋。里间是佛堂,挂了一幅丁云鹏画的佛像,佛的袈裟是红的。佛像下,是一尊乌斯藏铜佛。我的祖母每天早晚来烧一炷香。外间本是个贮藏室,房梁上挂着干菜,干的粽叶。靠墙有一缸“臭卤”,面筋、百叶、笋头、苋菜都放在里面臭。临窗设一方桌,便是我的书桌。祖父每天早晨来讲《论语》一章,剩下的时间由我自己写大小字各一张。大字写《圭峰碑》,小字写《闲邪公家传》,都是祖父从他的藏帖里拿来给我的。隔日作文一篇。还不是正式的八股,是一种叫做“义”的文体,只是解释《论语》的内容。题目是祖父出的。我共做了多少篇“义”,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一题是“孟子反不伐义”。
祖父生活俭省,喝茶却颇考究。他是喝龙井的,泡在一个深栗色的扁肚子的宜兴砂壶里,用一个细瓷的小杯倒出来喝。他喝茶喝得很酽,一次要放多半壶茶叶。喝得很慢,喝了一口,还得回味一下。
他看看我的字,我的“义”,有时会另拿一个杯子,让我喝一杯他的茶。真香。从此我知道龙井是好喝的,我的喝茶浓酽,跟小时候的熏陶也有一点关系。
后来我到了外面,有的时候喝到龙井茶,就会想起我的祖父,想起孟子反。
我的家乡有“喝早茶”的习惯,或者叫做“上茶馆”。上茶馆其实是吃点心、包子、蒸饺、烧卖、千层糕……茶自然是要喝的。在点心未端来之前,先上一碗干丝。我们那里是原先没有煮干丝,只有烫干丝的。干丝在一个敞口的碗里堆成塔状,临吃,堂倌把装在一个茶杯里的作料——酱油、醋、麻油浇入。喝热茶、吃干丝,一绝!
抗日战争时期,我在昆明住了七年,几乎天天泡茶馆。“泡茶馆”是西南联大学生特有的说法。本地人叫做“坐茶馆”,“坐”,本有消磨时间的意思,“泡”则更胜一筹。这是从北京带过去的一个字。“泡”者,长时间地沉溺其中也,与“穷泡”、“泡蘑菇”的“泡”是同一语源。联大学生在茶馆里往往一泡就是半天。干什么的都有。聊天、看书、写文章。有一位教授在茶馆是读梵文。有一位研究生,可称泡茶馆的冠军。此人姓陆,是一怪人。他曾经徒步旅行了半个中国,读书甚多,而无所著述,不爱说话。他简直是“长”在茶馆里。上午、下午、晚上,要一杯茶,独自坐着看书。他连漱洗用具都放在一家茶馆里,一起来就到茶馆里洗脸刷牙。听说他后来流落在四川,穷困潦倒而死,悲夫!
昆明茶馆里卖的都是青茶,茶叶不分等次,泡在盖碗里。文林街后来开了家“摩登”茶馆,用玻璃杯卖绿茶、红茶——滇红、滇绿。滇绿色如生青豆,滇红色似“中国红”葡萄酒,茶叶都很厚。滇红尤其经泡,三开之后,还有茶色。我觉得滇红比祁(门)红、英(德)红都好,这也许是我的偏见。当然比斯里兰卡的“利普顿”要差一些——有人喝不来“利普顿”,说是味道很怪。人之好恶,不能勉强。我在昆明时喝过大烤茶。把茶叶放在粗陶的烤茶罐里,放在炭火上烤得半焦,倾入滚水,茶香扑人。几年前在大理街头看到有烤茶缸卖,犹豫一下,没有买。买了,放在煤气灶上烤,也不会有那样的味道。
一九四六年冬,开明书店在绿杨请客。饭后,我们到巴金先生家喝工夫茶。几个人围着浅黄色的老式圆桌,看陈蕴珍(萧珊)“表演”濯器、炽炭、注水、淋壶、筛茶。每人喝了三小杯。我第一次喝工夫茶,印象深刻。这茶太酽了,只能喝三小杯。在座的除巴先生夫妇,有靳以、黄裳。一转眼,四十三年了。靳以、萧珊都不在了。巴老衰病,大概也没有喝一次工夫茶的兴致了。那套紫砂茶具大概也不在了。
我在杭州喝过一杯好茶。
一九四七年春,我和几个在一个中学教书的同事到杭州去玩。除了“西湖景”,使我难忘的两样方物,一是醋鱼带把。所谓“带把”,是把活草鱼脊肉剔下来,快刀切为薄片,其薄如纸,浇上好秋油,生吃。鱼肉发甜,鲜脆无比。我想这就是中国古代的“切脍”。一是在虎跑喝的一杯龙井。真正的狮峰龙井雨前新芽,每蕾皆一旗一枪,泡在玻璃杯里,茶叶皆直立不倒,载浮载沉,茶色颇淡,但是入口香浓,直透肺腑,真是好茶!只是太贵了。一杯茶,一块大洋,比吃一顿饭还贵。狮峰茶名不虚,但不得虎跑水不可能有这样的味道。我自此才知道,喝茶,水是至关重要的。
我喝过的好水有昆明的黑龙潭泉水。骑马到黑龙潭,疾驰之后,下马到茶馆里喝一杯泉水泡的茶,真是过瘾。泉就在茶馆檐外地面,一个正方的小池子,看得见泉水骨嘟骨嘟往上冒。井冈山的水也很好,水清而滑。有的`水是“滑”的,“温泉水滑洗凝脂”并非虚语。井冈山水洗被单,越洗越白;以泡“狗古脑”茶,色味俱发,不知道水里含了什么物质。天下第一泉、第二泉的水,我没有喝出什么道理。济南号称泉城,但泉水只能供观赏,以泡茶,不觉得有什么特点。
有些地方的水真不好。比如盐城。盐城真是“盐城”,水是咸的。中产以上人家都吃“天落水”。下雨天,在天井上方张了布幕,以接雨水,存在缸里,备烹茶用。最不好吃的水是菏泽。菏泽牡丹甲天下,因为菏泽土中含碱,牡丹喜碱性土。我们到菏泽看牡丹,牡丹极好,但是茶没法喝。不论是青茶、绿茶,沏出来一会儿就变成红茶了,颜色深如酱油,入口咸涩,由菏泽往梁山,住进招特所后,第一件事便是赶紧用不带碱味的甜水沏一杯茶。
老北京早起都要喝茶,得把茶喝“通”了,这一天才舒服。无论贫富,皆如此。一九四八年我在午门历史博物馆工作。馆里有几位看守员,岁数都很大了。他们上班后,都是先把带来的窝头片在炉盘上烤上,然后轮流用水氽坐水沏茶。茶喝足了,才到午门城楼的展览室里去坐着。他们喝的都是花茶。北京人爱喝花茶,以为只有花茶才算是茶(很多人把茉莉花叫做“茶叶花”)。我不太喜欢花茶,但好的花茶例外,比如老舍先生家的花茶。
老舍先生一天离不开茶。他到莫斯科开会,苏联人知道中国人爱喝茶,倒是特意给他预备了一个热水壶。可是,他刚沏了一杯茶,还没喝几口,一转脸,服务员就给倒了。老舍先生很愤慨地说:“他妈的!他不知道中国人喝茶是一天喝到晚的!”一天喝茶喝到晚,也许只有中国人如此。外国人喝茶都是论“顿”的,难怪那位服务员看到多半杯茶放在那里,以为老先生已经喝完了,不要了。
龚定庵以为碧螺春天下第一。我曾在苏州东山的“雕花楼”喝过一次新采的碧螺春。“雕花楼”原是一个华侨富商的住宅,楼是进口的硬木造的,到处都雕了花,八仙庆寿、福禄寿三星、龙、凤、牡丹……真是集恶俗之大成。但碧螺春真是好。不过茶是泡在大碗里的,我觉得这有点煞风景。后来问陆文夫,文夫说碧螺春就是讲究用大碗喝的。茶极细,器极粗,亦怪!
在湖南桃源时喝过一次擂茶。茶叶、老姜、芝麻、米、加盐放在一个擂钵里,用硬木的擂棒“擂”成细末,用开水冲开,便是擂茶。我在《湘行二记》中对擂茶有较详细的叙述,为省篇幅,不再抄引。
茶可入馔,制为食品。杭州有龙井虾仁,想不恶。裘盛戎曾用龙井茶包饺子,可谓是别出心裁。日本有茶粥。《俳人的食物》说俳人小聚,食物极简单,但“惟茶粥”一品,万不可少。茶粥是啥样的呢?我曾用粗茶叶煎汁,加大米熬粥,自以为这便是“茶粥”了。有一阵子,我每天早起喝我所发明的茶粥,自以为很好喝。四川的樟茶鸭子乃以柏树枝、樟树叶及茶叶为熏料,吃起来有茶香而无茶味。曾吃过一块龙井茶心的巧克力,这简直是恶作剧!用上海人的话说:巧克力与龙井茶实在完全“弗搭界”。
汪曾祺小散文篇七
雨季的果子,是杨梅。卖杨梅的都是苗族女孩子,戴一顶小花帽子,穿着扳尖的绣了满帮花的鞋,坐在人家阶石的一角,不时吆唤一声:“卖杨梅——”声音娇娇的。她们的声音使得昆明雨季的空气更加柔和了。昆明的杨梅很大,有一个乒乓球那样大,颜色黑红黑红的,叫作“火炭梅”。这个名字起得真好,真是像一球烧得炽红的火炭!一点都不酸!我吃过苏州洞庭山的杨梅、井冈山的杨梅,好像都比不上昆明的火炭梅。
雨季的花是缅桂花。缅桂花即白兰花,北京叫作“把儿兰”(这个名字真不好听)。云南把这种花叫作缅桂花,可能最初这种花是从缅甸传入的,而花的香味又有点像桂花,其实这跟桂花实在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别处叫它白兰、把儿兰,它和兰花也挨不上呀,也不过是因为它很香,香得像兰花。我在家乡看到的白兰多是一人高,昆明的缅桂是大树!我在若园巷二号住过,院里有一棵大缅桂,密密的叶子,把四周房间都映绿了。缅桂盛开的时候,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寡妇)就和她的一个养女,搭了梯子上去摘,每天要摘下来好些,拿到花市上去卖。她大概是怕房客们乱摘她的花,时常给各家送去一些。有时送来一个七寸盘子,里面摆得满满的缅桂花!带着雨珠的缅桂花使我的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
雨,有时是会引起人一点淡淡的乡愁的。李商隐的《夜雨寄北》是为许多久客的游子而写的。我有一天在积雨少住的早晨和德熙从联大新校舍到莲花池去。看了池里的满池清水,看了着比丘尼装的陈圆圆的石像(传说陈圆圆随吴三桂到云南后出家,暮年投莲花池而死),雨又下起来了。莲花池边有一条小街,有一个小酒店,我们走进去,要了一碟猪头肉,半市斤酒(装在上了绿釉的土瓷杯里),坐了下来。雨下大了。酒店有几只鸡,都把脑袋反插在翅膀下面,一只脚着地,一动也不动地在檐下站着。酒店院子里有一架大木香花。昆明木香花很多,有的小河沿岸都是木香,但是这样大的木香却不多见。一棵木香,爬在架上,把院子遮得严严的。密匝匝的细碎的绿叶,数不清的半开的白花和饱涨的花骨朵,都被雨水淋得湿透了。我们走不了,就这样一直坐到午后。四十年后,我还忘不了那天的情味,写了一首诗:
莲花池外少行人,
野店苔痕一寸深。
浊酒一杯天过午,
木香花湿雨沉沉。
我想念昆明的雨。
汪曾祺小散文篇八
有谁曾料到,时隔两月,我重拾经典,再次捧起汪老的这部《草木春秋》。
您可能会问:“汪老,咱今天吃啥山珍海味?”别着急,汪老这位“文坛美食家”向来喜爱吃喝、玩乐。咱今天就在这玩乐尝人间百味,在美食中游大好河山。
第一站我们来到了山东名城——菏泽。说来惭愧,我作为一名山东汉子,竟对荷泽知之甚少。莫慌,有汪老带你游历荷泽。一进城,初日将进,杨柳春风,迎接远道而来客人的是一个千许亩牡丹,仿佛走进一场花的盛宴,蜜的海洋,阅着甜香气息,忧惚之间,有如梦回酒醒。汪老最喜那一朵浅白色的牧丹。他本人,也如这素净的白牡丹一般,清澈淡雅。
赏完这菏泽牡丹,再当一回绿林好汉——上梁山,在人们印象中,应该是不甚高大的。但梁山实则低矮而不雄伟,山势也不险恶,就连花甲之年的汪老,都可以一口气山顶而不觉有什么。汪老也发出了自己的质疑:这样一座山,能做出那样大的一番事业吗?”这个问题,我们不再深究,因为眼前的这一尾鳜鱼对汪老更具研究价值,在菏泽的两天多时间,我如和汪老一行餐餐都有鱼,梁山人对鱼文化的研究,连江老都不禁赞叹其“赞极精妙”。
说到鱼,汪老又来劲了。关于鳜鱼的种种吃法,汪老自然是如数家珍,最出名的不过松鼠鳜鱼、臭鳜鱼、清蒸、糖醋等他还诚心推荐了清汤鳜鱼。汪老把自己贪吃的本性在字里行间中显露无遗,直言不讳。
宿梁山之第二日,我与汪老起身。欲离开,破晓时分,一场倾盆大雨开始了独奏。我看向身旁的汪老,他客光焕发,眼里开始闪烁着一些东西,“山东今年是个好年景。”他说道。
汪曾祺小散文篇九
天冷了,堂屋里上了槅子。槅子,是春暖时卸下来的,一直在厢屋里放着。现在,搬出来,刷洗干净了,换了新的粉连纸,雪白的纸。上了槅子,显得严紧、安适,好像生活中多了一层保护。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床上拆了帐子,铺了稻草。洗帐子要挑一个晴明的好天,当天就晒干。夏布的帐子,晾在院子里,夏天离得远了。稻草装在一个布套里,粗布的,和床一般大。铺了稻草,暄腾腾的,暖和,而且有稻草的香味,使人有幸福感。
不过也还是冷的。南方的冬天比北方难受,屋里不生火。晚上脱了棉衣,钻进冰凉的被窝里;早起,穿上冰凉的棉袄棉裤,真冷。
放了寒假,就可以睡懒觉。棉衣在炉子上烘过了,起来就不是很困难了。尤其是,棉鞋烘得热热的,穿进去真是舒服。
我们那里生烧煤的铁火炉的人家很少。一般取暖,只是铜炉子,脚炉和手炉。脚炉是黄铜的,有多眼的盖。里面烧的是粗糠。粗糠装满,铲上几铲没有烧透的芦柴火(我们那里烧芦苇,叫做“芦柴”)的红灰盖在上面。粗糠引着了,冒一阵烟,不一会儿,烟尽了,就可以盖上炉盖。粗糠慢慢延烧,可以经很久。老太太们离不开它。闲来无事,打打纸牌,每个老太太脚下都有一个脚炉。脚炉里粗糠太实了,空气不够,火力渐微,就要用“拨火板”沿炉边挖两下,把粗糠拨松,火就旺了。脚炉暖人。脚不冷则周身不冷。焦糠的气味也很好闻。仿日本俳句,可以作一首诗:“冬天,脚炉焦糠的香。”手炉较脚炉小,大都是白铜的,讲究的是银质的。炉盖不是一个一个圆窟窿,大都是镂空的松竹梅花图案。手炉有极小的,中置炭墼(用炭末做成的块状燃料,多呈圆柱形),以纸媒头引着。一个炭墼能经一天。
冬天吃的菜,有乌青菜、冻豆腐。乌青菜塌棵,平贴地面,江南谓之“塌苦菜”,此菜味微苦。我的祖母在后园辟一小片地,种乌青菜,经霜,菜叶边缘作紫红色,味道苦中泛甜。乌青菜与“蟹油”同煮,滋味难比。“蟹油”是以大螃蟹煮熟剔肉,加猪油“炼”成的,放在大海碗里,凝成蟹冻,久贮不坏,可吃一冬。豆腐冻后,不知道为什么是蜂窝状。化开,切小块,与鲜肉、咸肉、牛肉、海米或咸菜同煮,无不佳。冻豆腐宜放辣椒、青蒜。我们那里过去没有北方的大白菜,只有“青菜”。大白菜是从山东运来的,美其名曰“黄芽菜”,很贵。“青菜”似油菜而大,高二尺,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家家都吃的菜。咸菜即是用青菜腌的。阴天下雪,喝咸菜汤。
冬天的游戏:踢毽子,抓子儿,下“逍遥”。“逍遥”是在一张正方形的白纸上,木版印出螺旋的双道,两道之间印出八仙、马、兔子、鲤鱼、虾……每样都是两个,错落排列,不依次序。玩的时候各执铜钱或象棋子为子儿,掷骰子,如果骰子是五点,自“起马”处数起,向前走五步,是兔子,则可向内圈寻找另一只兔子,以子儿押在上面。下一轮开始,自里圈兔子处数起,如是六点,进六步,也许是铁拐李,就寻另一个铁拐李,把子儿押在那个铁拐李上。如果数至里圈的什么图上,则到外圈去找,退回来。点数够了,子儿能进终点(终点是一座宫殿式的房子,不知是月宫还是龙门),就算赢了。次后进入的为“二家”“三家”。“逍遥”两个人玩也可以,三四个人玩也可以。不知道为什么叫做“逍遥”。
早起一睁眼,窗户纸上亮晃晃的,下雪了!雪天,到后园去折腊梅花、天竺果。明黄色的腊梅、鲜红的天竺果、白雪,生机盎然。腊梅开得很长,天竺果尤为耐久,插在胆瓶里,可经半个月。
舂粉子。有位邻居,有一架碓。这架碓平常不大有人用,只在冬天由附近的一二十家轮流借用。碓屋很小,除了一架碓,只有一些筛子、箩。踩碓很好玩,用脚一踏,吱扭一声,碓嘴扬了起来,嘭的一声,落在碓窝里。粉子舂好了,可以蒸粉、做“年烧饼”(糯米粉为蒂,包豆沙白糖,作为饼,在锅里烙熟)、搓圆子(即汤团)。舂粉子,就快过年了。
汪曾祺小散文篇十
汪曾祺是一位来自高邮的作家,他笔下的美食被描写的十分生动,富有特色。每次读他的文章,我都被深深吸引,仿佛这些美食就在我眼前。文字与美食相结合,令人欲罢不能,爱不释手。
品尝这些美食时,应该是汪先生最幸福的时光。无论是家乡的鸭蛋,还是每年必做的炒米;无论是充满了感情的慈姑,还是鲜嫩爽口的咸菜,都使汪先生回味无穷。读着这些质朴的文字,我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人世间和汪先生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我的生活中也有这样的幸福时光。比如每次年夜饭奶奶都要做的馒头丸子。过去的生活条件不好,做丸子总要掺上许多手工的细碎馒头。所以说是丸子,其实肉少馒头多,吃起来像是肉丸子。即使是这样,这也是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到的好菜。随着现在生活越来越好,馒头丸子里肉占了大部分,有时家里的长辈还会调侃说肉太多,不是当年的味儿,与记忆中的那个美味总是差了一丝。
这道菜比不上山珍海味,却在家里人心中是再好不过的。原因很简单——传承与回忆。这是太奶奶曾经的拿手菜,教给了奶奶把美味传递下去,这就是传承。如今,太奶奶已经过世,吃到这个菜也会让全家人想起曾经那些美好和值得纪念的回忆。
汪先生文章里的每一道美食都不仅是简单的食物,背后更有一个个故事。这一道馒头丸子更是这样,承载了我家几代人的回忆,以及对先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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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小散文篇十一
现如今,需要排大队才能买到的吃食实在不多见。偶尔有个餐厅经营得好需要等位,也属凤毛麟角。不像从前短缺经济时代,为了买几斤带鱼能站在菜市场门前排一上午队。
然而,事有例外。秋冬时节,北京街头的寒风里,您常会看见一些摊位前排着二三十人的长队,大伙儿时而缩手缩脚,时而翘首观望,他们等的是现出锅的糖炒栗子。北京人就好这口儿。
栗子这玩意儿真有意思,长在树上时毛茸茸的,像个嫩绿的小刺猬。成熟之后也不用摘,掉落树下一大片。捡起来拨开果苞,就是一颗挨着一颗棕红油亮的栗子,紫檀珠子似的。从前的栗子讲究吃良乡的。近十来年出名的当属怀柔油栗,个小而肉香。
鲜栗子拨壳去皮可以生吃,肉嫩浆浓,果鲜醇甘。若是在凉风里晾上几天,直晾到果肉柔韧发皱,就成了《红楼梦》里袭人向宝玉讨要的风栗子,吃起来更有嚼劲,也更香甜。栗子原本不算什么稀罕东西,可曹雪芹写过栗子,梁实秋写过栗子,汪曾祺写过栗子,张爱玲也写过栗子。看来在文人的眼睛里,小小的栗子壳里包含着特有的亲切。
栗子当然可以熟吃,用风栗子炖鸡就成了栗子鸡,焖肉就成了栗子肉。若是把栗子壳上划上一刀,加花椒、大料放进盐水里煮熟,就是一盘下酒的小菜。煮栗子也可以用糖桂花,那又成了小孩子爱吃的零嘴儿。据说在老东安市场的西餐厅里还曾经有过用奶油栗子粉和糖葫芦球儿做成的拼盘,中间一罐乳黄的栗子粉,周围一圈鲜艳的琥珀球。遗憾的是这种甜点已经消失多年了。
不过,对于北京人,栗子最地道的吃法既不是生吃也不是煮熟,而是自家没法做的糖炒栗子。似乎唯有把带壳的栗子放进大铁锅里用黝黑的砂石“刷拉刷拉”彻底翻炒,直炒得一颗颗棕红色壳里的空气滚烫爆胀,在混合着滚滚白气和阵阵焦香的热烈气氛中“啪”的一声炸裂开来,才不辜负了这甘美的栗子。从前是在胡同口架上柴锅用铁锹翻炒,现在是在商亭里一排两三口自动搅拌锅。别看炒栗子的家伙事儿变了,可人们的热情丝毫没变。为了吃上这口热乎的栗子,排队,那自然是心甘情愿的事。
地安门十字路口有家卖栗子的摊位,那队排了十来年,可算得上京城一景。您要想吃上一包现炒的栗子,等上个把钟头算是寻常。我还曾经见过特意从方庄挤公交车来买栗子的老太太,颤巍巍抱着装满栗子的牛皮纸袋,如愿以偿地向让她优先购买的人们表示谢意。
地安门离北海和什刹海都不远。大冬天的,人们乐于捧着一纸袋热乎乎的栗子去冰面上玩儿,或是踏着碎玉似的残雪沿着堤岸一边吃栗子一边享受着干枯的柳枝透过的一缕冬日暖阳。或许人们喜欢滚烫的糖炒栗子并不全在于它甜腻厚实的味道,更图的是手里捧着牛皮纸袋的那种暖烘烘的感觉吧?这种温暖是实实在在的,像是捧着一个温暖的生命,让人心里觉得踏实。而且,得到这份温暖并不昂贵,只需花上几块钱就可以,只不过是要耐着性子排上老半天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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