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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散文稿件篇一
今年春节期间,我和媳妇前去舅舅家拜年,有种与往年不同的感受。
等我走进房子,放下手中的礼品,不由自主地朝四周瞥了瞥。冰凉的土炕空荡荡的,上面只铺了张泛黄的草席。睹物思情,外婆的身影恍然浮现在我的眼前,久久都不能抹去。我的内心充满哀伤,泪水竟然不听话地簌簌而下。
尽管妗子做了许多好吃的菜款待我,可我食不甘味。外婆已经故去多年,可我老觉得这不是真的。我的脑海时常清晰地闪现出这样一个老太婆,她两鬓斑白,脸色腊黄,布满皱纹,颧骨高高地突兀着,佝偻着腰胸,她就是我的外婆。
外婆没上过几天学,可她笃信佛教,每天清晨起来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盘腿打坐默诵佛经。她心态淡定、洒脱,一生与人为善,逢人尽说好话,从来没和邻里发生过争执,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和事佬。
由于父母在外地工作,我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吃饭、穿衣都是外婆一手经管的。所以,我和外婆的感情极深。我清晰地记得:有次放学之后,我淘气地跟在大人屁股后面,混进了放映站看电影《地雷战》。等看完电影我朝回走,突然发现外婆正站在巷口等我。就在那一瞬间,我忍不住哭了,对着外婆喊道:“外婆,我错了!没给你说,我不该偷偷地跑出去看电影。”外婆听后笑着说:“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走丢了。”
外婆虽说过了耄耋之年,可她一直疼爱着孙辈,甭管里孙外孙,一视同仁。她把三舅从北京捎回的好吃的放着,舍不得吃,留给了我们这些孙辈们,以至于很多东西都发霉变质。大舅、二舅为此经常埋怨她,她却一笑了之。
外婆活了九十三岁,耳不聋、眼不花,脑子一点也不糊涂,说话办事照理来,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不说外婆好的。外婆死后,大门口两边堆满了花圈,足足有一百多米长,据说南街村的所有人都参加了外婆的葬礼。
外婆走了,化作了一抔黄土,长眠于南门外的坟茔之内。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只有像一块块馒头一样鼓起的密密麻麻的`坟冢。外婆,我真的好想你!
外婆是我的启蒙老师,她让我明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在外婆的潜移默化下,我在落寞中学会了淡定,彷徨中学活了忍耐,挫折中学会了坚强,愤懑中学会了宣泄。虽然至今为止,我没取得令人骄傲的成就,可我依然快快活活地活着。既然命里注定我当不上什么官,也不能成为家财万贯的有钱人,那我就索性做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平平淡淡过一生。
外婆的散文稿件篇二
冬至到了,数九的日子开始了。午后,捧着一杯玫瑰茶,站在阳台,抬手遮蔽着刺眼的阳光,放眼望去,户外的垂柳只剩了光秃秃的柳枝儿,悠悠的飘摇着、飘摇着。望着那褐色的枝条,记忆便乘着火车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外婆家。
那时,每到节日父母便会去看望外婆。那时,也是是我和弟弟最开心的时刻。提到“外婆”这个词,我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个满头卷发,满脸皱纹,却也满是笑容老太太。外婆是一名乡宴厨师,也是一名专做新娘嫁衣的的裁缝。虽然没读过几天书,却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这句话最足以形容外婆。孩提的时候有一个烧得一手好菜且脾气温和的外婆,足可以让你忘记所有的烦恼了。外婆是一个热爱生活、懂得享受的精致女人,无论大小节日都会精心准备好食物,让全家都开心快乐的度过。元宵的汤圆,中秋的石榴,小年的糖瓜······记忆最深刻的是清明节的红鸡蛋。
清明到了,小溪流的欢畅了,风儿吹的温和了,就连脚底下的泥土也变得松软了;小河边淡淡的绿柳枝,也柔柔拨弄着你的头发。麦苗经过一冬天雪水的灌溉,茁茁的长高了,一眼望去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绿色的。清明时节,鲁南地区的传统是在门口插上柏树枝和柳条儿。所以清明的前一天,外公便会去山上伐柏树枝,去河边采柳树条。外公挑着胆子,我和弟弟跟在后面,爬上村前的小山。小山是没有名字的,由于在村子的南面,村里人便称之为南山。南山,长满了苍劲的柏树,是村中两大氏族——刘氏、郑氏的祖坟地。所以清明来到南山也不仅仅只是伐柏树枝,更是为了祭祖。农村的繁文缛节讲究女孩子是不允许出现的在祭祖现场的,于是我只能远远的望着,等待着外公祭祖结束。酒水撒过、烧了纸钱、磕了头,祭祖就算结束了。
要开始伐柏树枝了,外公奋力的砍着,我和弟弟在树下捡抖落下来的柏树种子。现在想来,颇有西方圣诞节时,伐松树,过圣诞节的感觉。伐完了并不急着回家。坐在清凉的大山石上,外公抽出长长的旱烟袋,从烟荷包里抽出烟丝,填满烟锅吧哒吧哒的吸着,给我们讲鬼怪、狐仙的故事。故事讲罢,外公也休息好了,这才拖着柏树枝背着满山的墨绿回到外婆家。
清明的前一天会有一个光头、留着长长的白胡须的老人挑着胆子,摇着拨浪鼓来叫卖,我们叫他货郎老头。货郎老头来的时候总会被人们围圆,年轻姑娘和小媳妇们会买一些发卡、发带,小孩子们紧紧的盯着那些铁皮哨子,老人家会买一些暗扣和松紧绳,以便冬日做棉衣之需。清明,我们那里的传统是吃鸡蛋,而且要染上颜色。而清明的前一天,家家户户都会买的染鸡蛋的颜料。其实至今我都不知道那些染料是什么,我只知道是玫红色和深绿色两种简单的颜色。外婆管它们叫做——洋红、洋绿。货郎老头拿出一个大瓶子和一只极小极小的木勺,一毛钱一勺,用一小片裁好的报纸包起来,孩子们就会欢天喜地的奔回家了。
夜色深了,鸡蛋煮熟了,外婆把染料用清水兑好,把鸡蛋趁热放进染料,一个个红色、绿色的鸡蛋就染好了,我和弟弟会把染好的红色放进绿色染盆里,那么一个紫色的鸡蛋便染成了。偶尔货郎也会卖洋黄,不过那是极少的。如果有了洋黄,那么鸡蛋的颜色就多样了,浅绿色、大红色、橙色······总之任你发挥。染过的鸡蛋被放在事先铺好的柏树枝上,等待着静静的晾干。这时,外婆会双手插到袖管里,坐在火炉边,微笑着,给我们唱《洪湖水,浪打浪》唱《学习雷锋好榜样》······这样,趴在外婆的腿上就渐渐的入睡了。
第二天醒来,外婆已经把所有的门框上插满了柏树、柳树枝条。我们小孩子都会去烈士陵园,去祭奠那些为祖国捐躯的烈士们。外婆用毛线编织起来的网子装满鸡蛋,我们称之为——鸡蛋网。我、弟弟、大舅家的姐姐、妹妹,一起去烈士陵园,唱着歌、笑着、叫着。踏着松软的土地,听着白杨林的鸟鸣,顶着温暖的阳光,挥洒着我金色的童年。
考大学,似乎是每个中国学生,最终目标;中学后学业的繁忙使我无暇再去外婆家。渐渐的我长大了,外婆也渐渐的老了。外婆真的老了,背驼了,腰再也直不起来了,有时会分不清我们的名字,甚至不知道我是谁。可她记得那个梳两条小辫的小女孩,也仍会记得在清明的时候给我和弟弟送来红红的鸡蛋。
二零一二年的正月的一天,外婆如平时一样晚饭后就入睡,可是,却再没有醒过来······从此,我只能在梦里见到她了,梦里的她仍然带着那顶绒绒的黑帽子,双手插到袖管里,坐在火炉旁边微笑着,一直微笑着。醒了,才发现泪水已填满了耳窝,浸湿了枕头。快三年了,一直不敢去外婆家,偶尔去一次发现她不在,我都在想她一定是去串门子了,一会儿就会回来。我一直觉得她还在,还在火炉边微笑着,只要我不去,只要我不去,她会永远安静的坐在那里,永远的活着。
外婆的散文稿件篇三
昨天是姥姥九十二岁的生日,头几天准备回安徽给她老人家过生日,因种种原因没能成行,只好在电话里给她唱生日歌了。我爱姥姥,因为除了父母,姥姥是最爱我的人。现在我都四十多岁的人,要说起我从小和姥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至今还让我记忆犹新,可以这么说,姥姥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人。
小时候,父亲在宁夏工作,母亲在老家带着姐和我。那时是公社生产队,每天吹哨上工,社员都得上地干活挣工分,可挣的工分却少得可怜,连吃饱肚子都不够。姐姐既要上学又要帮着做家务,我就成了累赘。每当农忙季节一到,姥姥就会派舅舅把我带走,顺便捎来米面油。听到舅舅要来的日子,我会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跑到村口伸长脖子探望着。
舅舅来时,我高兴得欢呼雀跃,满村吆喝:“我要上姥姥家了,我要上姥姥家了……”小伙伴们都很羡慕,特别邻居家二丫想一块去,并从家里拿来水果糖作为交换条件,我强咽了咽口水都没有答应。走的时候我总会骑到舅舅的肩膀上,扯着耳朵,拽着头发,小腚一蹶一蹶,嘴里还喊着:“骑大马了,骑大马了,驾!驾!舅舅你快点,你快点!”那时的舅舅年轻体壮,为了逗我开心,总是跑上几步,乐得我嘎嘎地笑。
姥姥家离我家近二十公里,住在四面环山的大山坳里,座西朝东,门前有水田,一条窄窄的田埂路穿越水田。每次到达对面山岗,总能在舅舅的背上看见姥姥在门口前,手打着眼罩向这边t望着。我就会麻利地溜爬下舅舅的背,迈开小腿连蹦带跳边跑边摇着小手叫嚷着:“姥姥,姥姥我来啦,你的乖乖大孙子来啦!”穿过中间的水田埂,扑向姥姥的怀抱,姥姥便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嘴里喃喃地念叨着:“我的乖乖大孙子,想死姥姥啦!”一边说一边乱吻我的.脸、额头,要是小姨在,总要蹲下身问我:“有没有想小姨呀?哪里想呀?”我连忙点点头,拿出食指指向心口窝,再指向脑袋瓜,指到最后连鼻子、耳朵、眼睛都想,逗得小姨哈哈大笑。
姥姥家有一个宝贝,是用细竹条编织而成的――竹篮。因为时间久远,竹篮里的竹条都变成暗红色,就这小竹篮可是姥姥的百宝箱。她把平时亲戚朋友走动,所带来的礼品都放在里面,要是逢年过节里面的东西就更多了。听姥姥说是防老鼠,其实主要防我舅舅和小姨。每次来,进门的第一件事,紧拽着姥姥的衣手,急急地来到她住的屋,指着用绳子挂在房梁上的竹篮说:“姥姥那里装的是什么呀?让我看看吧。”姥姥点着我的小鼻子说:“你这个小馋猫,就知道惦记这个。”然后站上高高的凳子,拿下竹篮子,取出或饼干、或麻花、或咸鱼、或腊肉。见我吃得香香的,姥姥满脸的皱纹舒展不少,慈爱地抚摸着我的头。就这样,姥姥的竹蓝是我常常牵挂的念想。
吃饭时,姥姥总是让我多吃点,夹点这个菜,夹点那个菜,把我的小木碗装得满满的。然后,微笑地坐在一边看着我,嘴里自言自语:“大孙子真乖,吃得饱饱的,长得高高的、胖胖的,长大了好干大事。”姥姥对我的那份疼爱的神态,令我现在想起,心里也是热乎乎的。
姥姥生了十个孩子,只活了六个,二个舅,三个姨。她一辈子都在辛苦劳作,每天天刚亮就起床,先做好一家人的早饭,然后喂猪、喂鸡、喂鸭、喂鹅……一天的劳累再也停不下来,就像上足发条的时钟,不知疲倦、不知劳苦地忙碌着。
九八年清明,我回老家看姥姥,并给去世的老爷扫墓。当我来到对面的山岗时,只见姥姥迈着她那一双小脚,颤巍巍地走到田埂中间,后边跟着大舅、小舅、小姨……我就像小时候一样,甩开步子奔向姥姥,嘴里大声吆喝着:“姥姥、姥姥我回来啦!你的大孙回来啦!”姥姥看见我,小脚迈得更快了,身体摇晃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啊!啊!……”
当我把姥姥紧紧地搂抱在怀里时,她浑浊的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流淌着……她那布满老茧的双手颤抖地抚摸着我的脸,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涌动的情感,放声大哭起来。什么叫血脉?什么叫骨肉?这种血肉相连的亲情,这种血浓于水的情感,在我张合的双臂中就有了答案。不知过了多久,在小姨的劝导下,在舅舅的催足下,姥姥平静了一些。我一手搂着姥姥的肩膀,另一只手被姥姥死死地抓在她的手里,仿佛一不留心我会逃走似的。
眼前的姥姥,比我脑海中的姥姥苍老而又虚弱,头发更白了更少了,背也驼得厉害,脸上的皱纹更深更密了,但精神很好,她知道今天我要回来,非常高兴,嚷着要到对面的山岗接我,谁也挡不住。
到了姥姥家,原来的草房不见了,盖成了三层楼房。楼前是宽大的场地,楼后种了很多果树,左边还是老竹林,只不过向外扩展不少,右边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其中蝴蝶兰草是我喜欢的。老房子没有了,当然竹蓝也不在了。
当天夜里,姥姥从个大木箱里拿出一个小葫芦,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我的小葫芦,上面刻着福、禄、寿,是我小时候喝水用的。姥姥颤抖着说:“快二十年没有看见了吧,这可是你小时候的宝贝,每次来呀每次走呀,都让我把葫芦装满糖水,你这一走呀,我就心疼,心疼啊!……”我连连点着头,紧紧抓着姥姥的手,这几年的思念,这几年的牵挂,一股脑地涌了出来,我哽咽地说:“姥姥,是我不好,您的大孙子不好,我没有回来看您,让您挂牵了……”
直到走了很远,回过头来,还能看见姥姥依着小姨,身体向前倾着,打着眼罩向这边张望着,张望着……走了很远很远,仿佛还听到风中飘荡着姥姥的声音:“你什么时候还来呀?还来呀……”
外婆的散文稿件篇四
我对煎饼卷儿有着特殊的依赖,不是因为它独特的口味,更不是为了追求粗粮,而是因为在上学路上,它曾整整陪了我三年。
初中时,学校在三里外的镇上,周末只能回家一次,弟弟在念小学,所以家里并不宽裕。每个周末回家,我都要背上满满一书包干粮,吃一个星期。记得第一年夏天,母亲给我烙的饼,后几日,饼都长毛了,我将就着吃了几顿,随后便闹肚子,但我一直没敢跟她说……后来,家里推的煎饼,母亲便用它给我烙煎饼卷儿,记忆里,那是很幸福的时刻。我坐在母亲身旁,看她把花生研碎,拌上葱花、盐、面粉和香菜叶,随后像叠被子似的一点点烙熟,香喷喷的`味道便会弥漫整个屋子。每周末,我总会装上十四个煎饼卷儿去学校,一天两个。吃的久了,嘴角总会被煎饼磨起疮……每次想到那情景,泪水总会在眼眶里打转。
大一那年,我才跟母亲说起这事儿,母亲也哽咽了,说我小时候受委屈了,我分明看到她眼中强忍的泪花。我知道父母的不容易,也明白他们有多心疼,但我也为自己感到骄傲,那时的我好坚强!
最近几年,我总会毫无缘由的想起母亲烙煎饼卷儿的场景,更想再找一找当年那个味儿。母亲专门又推了煎饼给我烙,看着她那双粗糙而布满老茧的手,我内心一颤,母亲真的老了!
外婆的散文稿件篇五
打卤面又名焖面,是山西省的一种名胜小吃,尤以山东的打卤面最为著名,电视剧《闯关东》中精彩的表现;山西太原打卤面也较为有名,赵树理的小说中亦有描述。
基本介绍
卤面:俗称“打卤面”。民间办红、白喜事,如果用“炒菜面”招待亲友,一律用打卤面。打卤通常是以煮猪肉的汤或以羊肉煸锅,放上口蘑、木耳、黄花,以淀粉勾芡,打上蛋花,浇一层花椒油以增加香味。也有不勾芡的,汤内加鹿鱼菜,成为清汤的浇汁,称“儿卤”。
美食原料
面条,(臊子材料:瘦肉、鸡蛋、木耳)大蒜,生抽、盐、浓汤宝、胡椒、香油。
制作方法
做法多样,风味不一,用料也多种多样,随用料、做法不同,亦有不同风味。打卤面分“清卤”“混卤”两种,清卤又叫氽儿卤,混卤又叫勾芡卤,做法固然不同,吃到嘴里滋味也两样。打卤不论清混都讲究好汤,清鸡汤白肉汤羊肉汤都好,顶呱呱是口蘑丁熬的,汤清味正,是汤料中隽品。氽子卤除了白肉或羊肉香菇,口蘑,乾虾米,摊鸡蛋,鲜笋等一律切丁外,北平人还要放上点鹿角菜,最后洒上点新磨的白胡椒,生鲜香菜,辣中带鲜,才算作料齐全。
做氽儿卤一定要比一般汤水要口重点,否则一加上面,就觉出淡而无味来了。既然叫卤,稠乎乎的才名实相符,所以勾了芡的卤才算正宗,勾芡的混卤,做起来手续就比氽子卤复杂了,做料跟氽子卤大致差不多,只是取消鹿角菜,改成木耳黄花,鸡蛋要打匀甩在卤上,如果再上火腿鸡片海参又叫三鲜卤啦,所有配料一律改为切片,在起锅之前,用铁杓炸点花椒油,趁热往卤上一浇,嘶拉一响,椒香四溢,就算大功告成了。
吃打卤跟炸酱所不同的地方,吃氽卤黄瓜丝,胡萝卜丝,菠菜,掐菜,毛豆,藕丝都可以当面码,要是吃勾氽的卤,则所有面码就全免啦。吃氽儿卤,多搭一扣的一窝丝(细条面),少搭一扣的帘子扁(粗条面),过水不过水,可以悉听尊便。
要是吃混卤面条则宜粗不宜细,面条起锅必须过水,要是不过水,挑到碗里,黏成一团就拌不开了。混卤勾的好,讲究一碗面吃完,碗里的油仍旧凝而不泻,这种卤才算够格,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不简单啦。
特色种类及其制作方法
外婆的散文稿件篇六
我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和您再相见,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能续这份祖孙之缘,我只知道今生今世您是对我最好的一个,小时候,您一个人辛苦万分地在上海工作,日做夜做,积攒下来的钱都用来接济家人、亲戚、晚辈和工友了,而您自己的衣服都是缝了补丁照旧穿,一辈子唯一用过的一个黑包,拎了几十年,还一直在用着。菜,您也总是只是吃嬷嬷家里人吃剩的菜露,倒进自己的碗里,拌一拌就全吃下去了,尽管您每个月付给他们家蛮多的饭钱,您辛苦了一辈子,到了晚年,从上海退休回来,还得为嬷嬷一家人操持所有的家务,苦了累了不说,还天天被他们家人几个狠狠骂上几回,生性仁慈的您总是低着头,一个字也不还口,照样做着家务。所以,每当我出现在你面前时,您总是喜出望外,想尽办法为我做各种我爱吃的,还一个劲对着胆小害羞的我说:“吃吧,吃吧,你吃的都是外婆自己的钱,不是吃他们的,不用怕。”然后,就是一个劲地夹菜给我,直到我的饭碗里都快装不下为止。
以前放学早的时候,我也会顺路弯到嬷嬷家去看外婆,外婆这时会不管我的劝阻,立刻笑着去大门口的小店为我买上一只葡萄干馅的面包,再马上为我冲一碗我特别爱喝的藕粉,当作我的下午茶点心。她总是会怕我饿了,住在她那里的时候,晚上我的枕头边上还会放着她老人家特意为我准备的黑枣和红枣。为了让那时身体虚弱的我调理得好些,省吃俭用为她为我买来了蜂皇浆让我喝,看着我喝下去,她开心地舒展开了眉。记得那时您还没退休,爸妈送我到上海来看您,省吃俭用了这么多年的您竟然带我到当时顶尖的24层高的上海国际饭店去吃饭,吃过哪些菜我早忘了,但是外婆对我的那份疼爱在我幼小的心底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还清晰地记得,一个下着冬雨的中午,我来您这儿吃饭,您一边让我吃着可口的饭菜,一边给我脱下雨鞋,过了会儿您来了,生冷的雨鞋里已经塞好了你放的`一层棉花,穿进去的时候,真的好暖和啊,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场景足以温暖我一辈子。
还记得您带着两副老花镜为我织厚实又漂亮的毛衣,您给我买的毛线都是全毛的,虽然这会花去您更多的钱,但是您觉得这样会让我更暖和,更经穿。而毛衣的花样您都是向宅院里的年轻女人学来的,为的是让我穿出来的式样不落伍。每次看到灯下您戴着两副老花镜吃力地一针一针地织着,我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初中毕业时,我考上了镇海中学,但父亲却希望我读中专或职校,为的是让我早点工作,可我想继续读高中、上大学。当强势的父亲逼我答应时,看不下去的外婆斩钉截铁地说:“高中三年茜茜的读书一切费用到我这里来拿。”我终于可以如愿上自己想上的高中了,因为学习成绩好,我还当上了班长兼团支部书记,外婆看到我家搬得离镇海中学那么远,每天靠走路上学、放学、中午吃饭和夜自习得来回走6趟,她就决定在自己的积蓄中拿出钱给我买自行车。我的生日快到时,她又为我买来了奶油生日大蛋糕。可是不懂事只知道钻进书堆读书的我,直到您去世后,才知道您的生日是正月十八,而我一次都没能为您过个生日,忏悔啊!忏悔!无数次内心深深地忏悔,我如何对得起一直对我这么好的外婆,如何才能补偿她的恩情啊。
其实,外婆不仅对我疼爱万分,也对其他人很好。邻居家的孩子,她免费帮他们看管,又是亲又是抱,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外孙和外孙女一样。下木楼梯时,她把别人家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手里,倒着下楼梯。邻居看到了,很是不解,为她为什么倒着走,她说不是倒着走的话,万一走得不小心,摔倒了,先摔下去的是孩子;倒着走的话,万一摔倒了,先摔倒的是她自己。这个孩子的妈妈在外婆的灵堂上回忆起这句话时,哭得甭提有多伤心了。外婆的善良还一直被周围的人称道,大家对她的为人赞不绝口。
她在院子了种了很多葱,任由大家取用,也种了香椿树,总是很乐意让大伙儿来采。遇到天下雨了,她会把院子里各家晒的东西全收进屋。如果不是嬷嬷再三阻挠,她还准备正式领养一个孤儿呢,但是她至死都没能实现这个夙愿。她曾告诉我,她小时候,生母去世很早,他父亲就娶了个继母,继母对她很不好,所以她一直晓得没娘的孩子的苦,但是因为嬷嬷的阻挠,这件事她要何时才能了却心愿啊。回想起外婆快要被推进火炉火化前,想到这是今生的最后一别,我低下头去亲了外婆的脸,外婆的脸冰冷冰冷的,因为她已经在水晶棺里冰了好几天了,但是我这一吻下去,若她有灵,她一定会感知到我的吻是多么的热烈,多么地难舍。亲戚们都说我胆子大,我说:“其实我胆子一向很小的,但是一想到快再也见不到外婆了,我就不顾一切地要和她吻别,让她带着今生最疼爱的外甥女的印迹去往再也没有痛苦的天堂。”
外婆的散文稿件篇七
打卤面是山西一带的汉族传统面食。山西太原打卤面也较为有名,赵树理的小说中亦有描述。华北地区各省也有该面。
打卤面的做法多样,风味不一,用料也多种多样,随用料、做法不同,亦有不同风味。打卤面分“清卤”“混卤”两种,清卤又叫氽儿卤,混卤又叫勾芡卤,做法固然不同,吃到嘴里滋味也两样。打卤不论清混都讲究好汤,清鸡汤白肉汤羊肉汤都好,顶呱呱是口蘑丁熬的,汤清味正,是汤料中隽品。氽子卤除了白肉或羊肉香菇,口蘑,乾虾米,摊鸡蛋,鲜笋等一律切丁外,北平人还要放上点鹿角菜,最后洒上点新磨的白胡椒,生鲜香菜,辣中带鲜,才算作料齐全。
家常打卤面的做法
主料:面条(标准粉)300克,香菇(鲜)70克,香干40克,猪肉(肥瘦)250克。
调料:豆瓣10克,大葱5克,姜5克,大蒜(白皮)5克,酱油5克,淀粉(豌豆)5克,醋3克,鸡精2克,白砂糖5克,植物油15克。
步骤
1、香菇、豆腐干、慈菇和葱、蒜、姜均切成细粒;
2、猪肉剁碎;
3、湿淀粉、酱油和白糖兑芡待用;
4、豆瓣剁细;
6、改中火烧沸后加兑好的湿芡和鸡精,稍加搅拌即成酱汤;
7、另煮面条,食用时加入做好的酱汤即可。
山东打卤面的做法
原料:木耳2片、瘦肉75克、小白菜1棵、蛋1个、面条酌量、葱花少许。
调味料:料酒1茶匙、酱油半大匙、淀粉半茶匙、酱油1大匙、糖1茶匙、胡椒粉少许、高汤酌量、湿淀粉少许。
制作:木耳、瘦肉切丝,肉丝拌入料酒1茶匙、酱油半大匙、淀粉半茶匙略腌,小白菜洗净、切小段,蛋打散备用。水烧开煮面,面熟先捞出放碗内。用两大匙油炒肉丝,肉丝变白时加入木耳丝同炒,再加入酱油1大匙、糖1茶匙、胡椒粉少许、高汤酌量,煮开后用少许湿淀粉勾芡,让汤汁黏稠,再倒入蛋汁,加小白菜煮开,倒入面碗内,再撒葱花即成。
津味打卤面的做法
原料:香干2块、木耳20克、香菇5颗、面筋5个、鲜虾,如果用大点的海米味道会更浓、瘦肉50克、鸡蛋3-4个、八角2个、淀粉即生粉少许、盐、糖、料酒、酱油。
做法:
1、用开水泡好香菇,木耳。用盐,料酒,酱油,淀粉腌肉片20分钟;
2、热油内放八角,炒肉,盛出待用。炒1-2个鸡蛋,以及虾米,盛出待用;
4、待锅内煮出香味,放肉和虾;
5、待锅再次沸腾后,放淀粉水,要一点一点的放,慢慢的收汁让汤变绸;
6、开锅后淋两个鸡蛋在上面,加香油就搞定了。
京味打卤面的做法
主料:五花肉、香菇、黄花、木耳、口蘑。
辅料:鸡蛋、手擀面。
调料:葱、姜、蒜、花椒、水淀粉、鸡精、盐、老抽、香油。
做法:
3、取炒锅加一些香油和色拉油和几粒花椒,加入蒜末,炸香浇在做好的卤上。
4、煮面浇卤即可。
外婆的散文稿件篇八
睡梦中,我又来到了外婆桥,对着河水哭泣……
每个人似曾都有过这样一段经历:小时候,在外婆家度过一段童年。记得五岁那年,父母都外出打工,把我留寄给了外婆,很多次我还是想妈妈的,可是相隔太远,只能把那份相思留在梦里。不过,外婆对我很好,无微不至的关怀使我忘却了这种思念。
我自幼体弱,老流鼻血,偶访一位据说有通天彻地之能的神医,他了知我的情况后,摇摇头地说:“你闯到鬼了,必须找一位最穷的男人当干爹,方解病根。”我们半信半疑,对于鬼神之说,我们还是小心谨慎的,宁愿多做善事,也不敢怠慢一次。于是,我们就在外婆住的那村找到了一家姓张的,当晚抵达,我便认他做了干爹。干爹欣喜不已,连忙解下腰带为我系上。干爹家还有一个干娘和一个哥哥。以后的几年,我就穿梭于外婆和干爹家,每次放学,外婆都来接我。当然,哥哥和我都在一起的。当我们走到外婆桥的时候,我们婆孙三人总在桥上呆望很久,望天边的云,望对面的城市。
回到家后,我帮着外婆干点零零碎碎的杂活,赶鸭子回家,捉小鸡进圈——忙煮饭的`外婆常无暇顾及这些小事。外婆四季都要养鸡鸭的,卖了鸡鸭,卖了蛋,给我换身衣服,还买些碎糖给我,所以我就更乐意干这些事。记得一次,外婆的种鸡被盗了两只,翌日,外婆愤愤地骂了很久,后来听哥哥说外婆躲在屋内哭了很久。
外婆桥联结着城市和乡村,桥上可通行人和骡子,三轮车也常见,大车就少了。每次我们坐在石桥墩上,都不知厌倦地呆望车来人往流动的风景,桥上的风不大,桥下的水很急。
有一年夏天,放学后,我要同哥哥去抓鱼,外婆没有阻止只是叫我们早点回去。
我们去了外婆桥的上滩,那里是几条河汇聚而成的深潭,绿色的潭中鱼较多。刚走近时,就听到水潭上游鱼吐泡声,哥哥三下两下脱了衣服,纵身跳进了河里……我赶到时,哥哥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着急地喊着,可我胆小怕水,不敢下河。突然,哥哥从水面钻出来了,一只手拿着一条半斤重的鱼,另只手乱划着水,他使劲把鱼扔到我的面前的同时,边喊着:“弟,救我啊,我被水草缠住了脚,又抽筋了。”这时把我吓慌了,忙喊:“哥,你坚持会儿,我叫人去!”我一路喊着救命,可都没人应,直至最后到了干爹家。我慌张地说了哥哥被水草缠住,干爹飞似地朝潭边奔去,可拽上哥哥后,他已经四肢僵硬不能再动弹。从此,酒成了干爹的消愁物。
从此以后,每次经过潭边时,我都使劲向河里扔石块,口中还不断愤愤骂着。不到一年,干娘染病在身,加上思子之痛,不久就辞世了。再后来,我考上县城高中住读,就很少回外婆家。我考上大学一年后,母亲在电话中告诉我,外婆走了,我痛哭了三天,脑海中不断浮现外婆慈祥的样子和外婆家的那群鸡鸭,为没能报答外婆的养育之恩心里隐隐作痛,写了很多有关于外婆的故事,还把她的照片珍藏于书柜中,时不时地拿出来端详一阵,以解思念之苦。
外婆的散文稿件篇九
一
不是人人都看见过茅草屋,也不是人人都住过茅草屋的。和我同辈分的人,或者比我稍长一点的人,他们见过、也住过,但是他们看过和住过的时间都是不长的。
其实,茅草屋不是茅草盖的,而是稻柴盖的,是稻谷收割到了仓库场地,用太阳晒干,脱粒好后剩下来的稻柴盖的。这稻柴隶属于茅草类的东西,盖在房顶上,这屋就唤作茅草屋了,所以,我们这里的人们管稻柴盖的屋,叫茅草屋。其实,这字是应该写成“毛草屋”的,真正的乡下人,很忌讳叫茅草屋的,因为这两个字,无论是上海的方言,还是普通话读法,发音基本上没有差别的,所以,只要是少了一个“茅”或者“毛”字,以示不同,大家心里就觉得顺了很多,因为这是活人与死人本质上的区别,不可以含糊的。
叫茅草屋是不吉利的。
那个时候,在乡下人眼睛里,人活着有一个屋,人死了也有一个屋。人死后入殓好后,要选择一块风水宝地,造一个坟地,坟的上面,就是不太考究的人家也要盖些许稻柴。这地方啊,时间长了,就慢慢地生出杂草来,长的最多的就是茅草,这茅草生命力特强大,长起来速度快,直往上面冒,这草还有个明显的特点,茎枝叶一律向上,绝不弯曲,叶片头儿是尖尖的,很硬,手碰上去,一刺一个洞,而且保证立马流血,人所以不到那个地方去的。要去的话,是自家人的忌日,或者清明去一去。去多了,也就麻木了,因此荷把锄头有时也忘记。草不除了,草就疯长,越长越密,越长越长,这棺材就在茅草之中了,也就真正的成了茅草屋、或者茅柴屋了。
看来,真正的茅草屋,是不能叫茅草屋的。
二
让所有活着的人管自己住的那个地方叫作草屋的过程很漫长,也很曲折。
人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一代一代的人生下来就有一代一代的说法与叫法。对毛屋也如此,清晰记得:村里住的人家也并非一律的草屋,我家西南方向的胡姓人家住的房屋屋顶上盖的就是瓦片,所以称作瓦房了,他们对我们住的草屋的称呼是不受限制的,而且因为住瓦房的地位显然高于住草屋的人家,所以一当有事需要走动时,他们嘴里的说法就是茅草屋的人家,有时狠毒一点的还要说茅柴屋人家。但是住草屋的人不计较的,谁叫我们的祖先盖不起瓦房的。
别人家叫也就叫吧,最不可原谅的是自己人叫,比如,自己生养的孩子也叫自己住的那个地方也叫这名字,这种事就发生在我们家里。你知道的,这稻柴盖的房顶,一年必须重盖一次,否则就要漏雨的。什么时候重盖,七月份、或者十月份收割稻谷后,父亲在屋顶上,先把那些烂掉的稻柴扔下来,接着叫我们把新的稻柴扔上屋顶,我们的力气还没有大到这个地步,扔到空中的稻柴又回到自己的脚后跟了,相帮的左邻右舍都是大人,他们笑了笑,然后接过我们手中的稻柴,一扔一个中,捆捆会扔到父亲眼前的,有时会扔到父亲手中的,父亲不要我们扔了,其实最大的原因是:我们很怨气的,就说茅草屋不灵,瓦房人家一年四季不需要重盖的,我们自己家的茅草屋要盖两次,这茅草屋就是没有劲头。
父亲不以为然,他对茅草屋是很有感情的。重盖房顶的日子一来,父亲就可以爬上房顶,一上房顶,父亲就可以吆五喝六,像一个大人,更像一个父亲,也像一个干部,二来一天时间盖好后,可以和相帮的人吃一顿晚饭,可以喝酒,这是收工酒,最穷的人家也要弄几个菜,也要摆好这个场面的。这是个面子问题,父亲很看重。父亲说,住瓦房的人家,场地上没有人,无人相帮,没有人缘,也是冷清的,不好。
而真正让父亲感觉公平的是坟头边上发生的事情。有一次,我和父亲去看奶奶的坟头,磕头烧香,父亲忙乎了一阵子,把茅草除净了,完后,他靠着锄头柄儿,指着不远处,对我说,死人棺材上盖的瓦片,样子是蛮好看,这茅草也长得实在太长了,高过人头顶了,不得了,说完,很狡黠地笑笑,那意思,我现在是明白的。
瓦片盖的棺材好不好,棺材里的人是没有感觉的,棺材外的人有感觉,而棺材外的人当然是指有钱人家。这稻柴盖的棺材好不好,棺材里的人也是不知道,棺材外的人心里很清楚。我想:什么都不要比的,最起码,我的父亲一年要上几次坟头是逃脱不掉的,父亲捡好的说,自然是想掩饰自己的窘处,骨子里还是想那瓦片的。
那天回来的路上,父亲拾到了一个瓦片,他偷偷的将瓦片藏在篮子里,也在那个晚上:我听到了父亲对母亲说的话:我们家房子最好也要翻一下屋面。
三
这草屋一下子是翻不起的,因为什么,因为钱少,还不对,那个时候,我们住在草屋里感觉很温馨,不想有什么的屋来替代。
住在草屋里,首先感觉是暖字。嗨,还真的不可小看这一根根细细的,长长的稻柴,捆在一起,或者叠在一起,密封的程度不得了,雨水可以一滴也漏不进,这是一个优点。乡下人都说:这天哪,冷的是风,这人哪,穷的是铜。这铜就是铜钱,就是钱。可是。到了大冷天,代表冷的风,嗖嗖吹一夜,再大的风,就是吹不进屋里的,但是,瓦片就不行,风可以从瓦楞里一点一点地钻过去,可以吹进屋里,那个屋里就会有些许的冷风,人就自然感觉又点冷了。
当然,到了现在,假如手里没有铜的话,人也会感觉冷的,只不过是另一种的冷法。
当年的父亲是没有被风冷了的感觉,一夜暖融融是不可能一早晨就一下子冷去的。冬天里,再冷的天,他总是第一个起床,然后,手拿锄头,到河边去,去用锄头去撬开一个冰的洞,然后开始淘米,开始洗菜,再回来,跑到灶头边上,用一把稻柴引火,开始烧饭烧菜。稻柴是引火的最好柴禾,一点就着,稻柴旺了,就可以添一些粗硬的柴丕,如小树根之类的。
旺旺的火苗早晨是不息的,可以烧暖整个的灶间,也是草屋封闭的的讲究,这灶头,除了烟从烟囱了跑出去意外,这暖气就是久聚不散,暖气散发整个的灶间,人在灶间里,脚趾头不痛,手背手心不用来回地搓的,吃饭吃菜,热气腾腾,人走来走去,好像没有冬天的样子,灶间就是一个屋暖人暖新野暖的小世界。
及至今天,我回老家,中午时分,仍旧喜欢进灶间,更喜欢蹲灶膛边生、烧火,就是因为那里灶膛边特别的暖。当年是整个灶间里都是暖的,现在暖的就是灶膛边上了,为什么,因为这屋顶上盖的不是稻柴这东西了。每次回家,父亲总会让我去灶膛边上去的,灶膛边上放了不少用来引火的东西,如破的报纸等,细心的父亲不忘的是还灶膛边上放了一捆捆的很粗很结实的稻柴,这些都在告诉我:稻柴依旧是用来引火的最好东西,这个作用没有变,也不会变的。
我引火的速度到现在为止,还是很快的。
四
天是越发冷了,记得是“四九”的最后一天,差不多要到过年了的时辰了。冬天的半夜,冷冷的,温度在零下六度左右了,母亲对我说:今晚,你人不乱动,被褥不乱掀,保证冻不着的。母亲说完,帮我按了按被角,走了。当夜,我是听了母亲的话,半夜里没有翻过身。
半夜里,还是被呼喊声惊醒了。
东场角的东高家着火了,外面人声鼎沸,夹杂着人的呼喊声,还有噼里啪啦的杂碎声响,人跑步跌撞的声音。母亲耳尖,第一个听到,一骨碌人从床上坐起,狠狠地推了我的酣然父亲一大把。
“快,有人家火着了。”
父亲还来不及揉眼,跳将起来:“啥人家?”
不需要清楚是什么人家的,因为任何人家的火着都是需要帮忙的,我们这里管这种行为叫救火。
救火速度要快,人要多,人多了还不能乱,救火时,希望河流就在宅前,或者宅后,而且河里的水要满,而且河与房子的距离要近,要最短时间内,把水舀到田桶里,而且传递的速度要快,水泼下去的时候,要用力,火点要准,要一桶接着一桶。
我们那时的救火是全村出动的,没有一个人假装听不见呼喊声的,没有一个人会蜷缩在家里的,也没有一个人会躲在被窝里的。到那个时候,到那个地点,递上几桶水,叫上几声话,都是很值得显摆、很光荣的事,也是很容易传扬的事,这是这场救火的活动要成为所有参加救火人的谈资的,要天天表扬或者批评的,要到村里下次再有人家着火的时候,因为那时,村里救火又有了新的故事了。
那个晚上,我也去了,我是救不来火的,我是来看救火的,看我的父母亲如何救火,看所有村里人如何救火,看火中大人们奔跑的样子,看人家着火后的房子烧成什么样子。
房屋没有被烧干净,但是房顶已经光秃秃了,大家于是就想到,这稻柴确实容易着火,一点随便什么的火星点子,也能把稻柴烧着了,一把稻柴一旦烧着了,所有的稻柴马上会形成火势,这火势旺的速度快得惊人,旺的火苗要串起几尺高了。
面对烧剩的房子架子,大家沉默了。接下去,大家要救济这家人家,要帮他们再造房子,这个时候,每一家人家都要依照自己的能耐,给点什么的东西,实在给不出的,造房期间,来相帮干活的时间长一点,算是补偿某一种的欠缺,大家在不愠不恼中完成着这一任务。
但是,大家开始对草屋有点小意见了,也有点怕了,后来看见:每一家人家的灶头上,都写着“火烛小心”的字样。其实小心是一码事,着火又是另一码的事,因为,有的着火的缘由,也确实不是灶头里的火星沫子引起的。比如,场地上随便丢的烟蒂,也可能是烟囱里随风而飘的烟尘等,都是有可能引发火着的。
大家在一起议论着,在这支议论的队伍里,我的母亲是一个活泼的人。
五
母亲首先是个苦命的女人。
母亲在现在的家乡生下来的,生下来差不多一岁的时候,被人家抱走了,抱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了,这个地方叫南汇,去做了一家人家的女儿,这时的母亲也算好命的,因为这家人家没有把母亲当童养媳使用,但是母亲是长女,而且是比较富足的人家,田地比较多,什么都可以不做的,这田地明摆着要有人耕种,母亲是一个很好的帮手。富足的人家生了三个男孩,两个女孩,男孩女孩都读书去了,母亲还在家里,还在田里。当母亲二十岁的时候,她出嫁了,嫁到了原先生养她的土地,又到奉贤来了,母亲回来后又与生养她的母亲在一起了,可是,此时的母亲的母亲,差不多生养了十多个孩子,其中十一个孩子是都活奔乱跳的。至此,我的母亲的姐哥和弟妹差不多有二十个了,在这支儿女的队伍里,母亲是做姐姐的身份多,做妹妹的身份少呀;而最让母亲牵肠挂肚的是:母亲有了两个母亲,有了两个父亲,还不包括要母亲也唤作母亲父亲的的公公与婆婆;而我小小年纪,就因此也有了两个外婆,两个外公。两个在南汇,两个在奉贤。
颠簸不已的母亲,有了家,有了丈夫,后来就有了孩子,有了我,有了我的三个妹妹。
我们家人丁还算兴旺的,我记得,母亲还是计划生育的咧,对于新生事物,母亲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第三个妹妹就诞生了,我们兄妹四个,加上我的爷爷,那时我的奶奶已经亡故了,一共七口人,却是三代人的生活,比如吃咸菜,爷爷喜欢切的最细的,而且要放点菜油,放在饭窝里蒸熟后的吃法;父母亲呢?喜欢生吃的,将咸菜洗好,切成一方块,就可以吃了;我们姊妹四个呢?喜欢吃菜刀捣碎的咸菜,放在鱼里烧熟,那个烧法的咸菜,我们以为既有鱼又有咸菜的味道。
叫母亲如何办?母亲总是苦自己。
她必须先照顾好爷爷的口味,爷爷已经没有牙齿了,无牙的老人就是无牙的孩子,母亲隔三差五做着爷爷要吃的咸菜,留下来的时间烧我们要吃的咸菜了,好在那个时段,父亲很忙,捉鱼的机会不多,我们也就没有充分的理由要求母亲,因为鱼没有,猪肉是烧不出鱼味道的,我们明白了个中道理,也就不吵着,不要着了。
让母亲心里真正喊苦的是睡觉。
这么多的人,被褥子要多少,那个时候是真正的穷,但也没有穷到被褥子没有,这东西是有的,打被褥子的棉花是集体的,是集体的就要等年底分红或者分杂物的时候,那个时候,冬天差不多过了一半了,也说不准一定会分得棉花,所以我们床上的被褥子,盖在身上的是不缺的,只是厚薄而已,做垫子的被褥子是一条也不多余的。
有一次,太阳出来,暖流遍身,母亲要我晒被褥子,我先晒姊妹的,再晒母亲的,当掀起母亲床上的垫被时,我哭了,母亲的最下面一层床垫是稻柴,我的双眼,从床的东面看起是稻柴,从床的西面看起也是稻柴。稻柴是用来盖房子的,是用来烧饭的,不是用来作床垫的,可是,我在恍惚中将这些稻柴搬到了场外,用手抖抖灰尘,整齐的放在阳光下,让阳光的暖意穿过每一根的稻柴。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执拗过母亲的话语,直到现在,只要母亲的眼泪上来,我就服软,只要是母亲的话语,错了也听,对了也听,在我眼里,母亲永远是没有错的可能。
想到稻柴,就想到母亲,1980年,我参加浦东运河的开掘,我睡的被褥下面也铺着稻柴,不过,那个时候,主要不是用来取暖,而是怕弄脏被褥,也有点怕被褥被地皮阴湿,用稻柴来隔地的。河开好了,我们就明白了:原来被褥是个人的,稻柴却是集体的。河开好后,不带回家的是稻草,带回家的是被褥。
与私心无关,与温暖有关,所以队里的队长不反对我们这样做。
六
稻柴不带回还真是对的。
村里的仓库场上,堆满了稻草,到后来,社会上的小偷也来到了我们村上,我们这里的人家养的鸡也会在一个黑暗如漆的夜晚,被偷掉一二只的,小偷对下手的那个东西的价值判断比平常人要精明、要准确,所以一年过去,一年又来了,就是没有听见或者看见,有人来偷稻柴,说明稻柴是越来越不派用场了,没有用的稻柴,堆在仓库场上,一声不响地等待着人们来个什么的动作。
不用的东西往往是不需要用了,更多的'原因是原先的用场被什么东西取代了。
两件事是可以说明问题了。
我还想提到死人睡觉的棺材,六十年代初,我们这里的县城有了个火葬场,死的人,往那里一送,不管是什么人,一个多小时候出来,就是一堆灰。还真的无法理解,用作烧人的火还不是柴禾,当然也没有稻柴。烧出来的那堆灰,被叫做骨灰,挺文明的,说是一堆,其实是分量很轻的一堆黑炭。装这堆黑炭是一个木头做成的匣子,叫作骨灰盒。送火葬场去的是一个死人,从火葬场接回来的是一只盒子。这盒子是放在家里的,过段年月后,按照习俗,按照每家人家的能力,去放一个地方的,我们的乡下居多是埋在指定的村里同一的墓地的。这个过程完结需要三四天时间,期间用来磕头垫脚用的是很少量的稻柴,还有的是烧死人衣服时起引火作用的几捆稻柴外,其他的地方,确实不需要稻柴来帮忙了。这稻柴不多才叫怪了。
还有一件事是仍旧要说到草屋的。我们的父亲这代人,中间是翻了一二次房屋的,第一次翻房的时候,屋顶盖的还是稻柴,第二次不是了,第二次翻房的日子,他们的儿女要谈婚论嫁了,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于1980年大学毕业,工作两年后结婚,父母亲是在我上大学的1976年就翻造了房子,这次翻造,什么都变样了。砖头是灰色的八五砖,正梁是水泥预制板,椽子是柳条木的,房板是芦苇垫子的,而且垫上还刮了一层石灰,最值得说的是盖房顶的材料,不是稻柴了,而是瓦片了,与当年胡姓人家的瓦片颜色是一样的,样式也是一样,大小可能有些差异。我们那天也放了爆竹,是庆祝我们造得起房子,还是庆祝我们的房子盖地起瓦片,还是庆祝我们的房子终于告别了稻柴,不得知。我的想法简单,庆祝是一种态度,至于内容,父母亲原先的想法也不一样,我就不要掺和了,庆祝了就好,大家都说:放高升了,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张头出颈,一起看高升能高到什么程度。
高升火星烧着了稻柴堆,没有人想去用水泼灭,还说,这火真旺。
人真是个动物,不然人就不会这样的怪异,行为也就不会这样的怪诞。
父母亲这双迎送稻柴的手,突然间变成迎送瓦片的手,这可以吗?可以,因为双手是父母亲伸出来的,但是这东西什么样却是时代决定的。
七
这就是两代人的想法,根深蒂固,谁也改变不了谁。
我的爷爷是1992年10月3日病故的,是过了国庆后的第三天了。我所记得的是:那一年暑期,爷爷开始喝不下酒了,人说喜欢喝酒的人突然喝不了酒,身体一定有大碍。果不其然,爷爷生病了,酒是喝不下了,现在饭也吃不下了,整个的暑期,我没有事情可以做,是最空的一个人了,正好领着爷爷,先是镇医院,镇医院治不了,又去了县医院。那个时候,爷爷走路都没有力气了,去县医院,爷爷是由我和我的妹夫驮上两楼病房的,爷爷在医院里诊治了一个月左右,病根是胃癌,我们央求医生给爷爷来几支白蛋白,医生说,84岁了,也可以了,这个病靠白蛋白是不行的,人跟油灯一样,灯芯将尽就算了。我们把爷爷领回家去,他要吃什么就买什么。
爷爷真的喜欢吃东西了,有一次,他对我说给他想吃鸽子。我告诉了母亲,母亲嘱告我。我立即汽车去了县城的自由市场,买了只鸽子,毛脱去洗干净,按照爷爷的吩咐,没有用煤球炉,而是放在灶头的铁锅了烧,爷爷叮嘱用稻柴烧,要文火,其实就是炖的烧法。
半天烧酒的鸽子汤,这个香味啊,记忆犹新。
端出来,母亲告诉我,喂给爷爷吃,可是真的递到爷爷嘴边的时候,爷爷狠狠的收了一口气,很夸张的伸出头来,大闻了一口香,喝了一口汤汁,手轻轻一推,摇摇头,鸽子的肉一块也没有吃,这样的事情我们在一个多月了重复了好多次、好多次。
母亲说:你爷爷最喜欢吃咸菜,要不我们炖一碗?
我对母亲仍旧不忘爷爷饭食喜好的话语感动不已。
我们一家人都知道要抓紧现在这段辰光。隔日的傍晚,我们把咸菜剁成细末,加了菜油,真的炖了一大碗咸菜,当我们把咸菜放到爷爷的面前时,爷爷一脸笑容,好吃,好吃。还没有吃了,爷爷就说。母亲轻手轻脚,给爷爷舀了一小勺,送到他嘴边,爷爷吃了几丝,但嘴巴却上下咂个不停,我感觉爷爷不是在吃,而是在品,在回味。对于咸菜,爷爷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我们的周知和行为,这是一种捍卫个人喜好的尊严,爷爷的态度到生命的最后也是明朗至极。
回家一个多月,他走了,走得很清爽和整洁,走得很仁慈和祥和,对于服侍他身边的人,母亲说,爷爷微笑了一下,算是感谢,而后头一别,闭眼了。
当晚,我们把爷爷的床拆了,放在场地西南角。床的周围,我们放了很多很多的稻柴,烧了,爷爷的大人都先他而去了,那个床必须与爷爷一道回去,否则,另一个世界,爷爷没有地方睡觉的。
八
我们这一家人,爷爷是住草屋时间最长的一个人。
爷爷去了,那个原先让村里先人放置棺材的地方,多年前就没有了,爷爷当然是火化的,他没有住上棺材,也没有住上茅草屋,这是他一生没有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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