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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中的地位、作用与影响
商志晓
[内容提要] 作为当代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邓小平兼具马克思主义实践家和理论家之品格，富有深厚素养、鲜明特征和伟人风范，奠定了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中的重要地位。
[关键词] 马克思主义发展史 邓小平 地位 影响
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邓小平对坚持、运用、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作出了巨大贡献。作为当代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邓小平既具有马克思主义者共有的品格和素养，又富于个性鲜明的风范与特征。这样一些品格和素养、风范与特征，铸就了邓小平一代伟人的魅力与风采，使之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光辉典范
自19世纪中叶马克思、恩格斯创立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之后，马克思主义就既作为一种科学理论、又作为一种实践运动在不断向前推进、深化和发展着。不管是着重从理论方面对之学习、宣传、研究，还是着重从实践方面予以运用、指导行动，抑或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对之坚持、捍卫、创新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后继者和追随者可谓浩浩荡荡、不可胜数，构成为一个庞大的阵营。
马克思主义的发展，马克思主义指导下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在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发展阶段上，都会有自己的代表。列宁说：“在历史上，任何一个阶级，如果不推举出自己的善于组织运动和领导运动的政治领导和先进代表，就不可能取得统治地位。”①革命运动如此，理论发展亦如此。马克思主义在一百多年的发展过程中，先后出现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这样的杰出代表。赖有这些代表，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实践才生生不息，不断向前推进。
20世纪下半叶，面对资本主义世界在自我调节后获得的发展，社会主义国家在发展中屡遭挫折，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开始产生疑问。特别是当原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演变之后，就连社会主义国家的许多人也对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担心起来。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邓小平从历史的比较中，从发展的趋势上，从科学的分析中，斩钉截铁地指出，马克思主义作为揭示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惟一正确的科学理论，它的发展固然会遇到艰难曲折，但它总能够冲破重重阻力，克服一切困难，顽强地向前挺进。因为“马克思主义的真理颠扑不破”，“马克思主义是很朴实的东西，很朴实的道理”，“马克思主义是打不倒的”。②
当历史把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重大责任更多地赋予中国共产党人时，以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勇敢地承载起了这一责任，致力于改革开放，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取得了令世界瞩目的成就。因此，邓小平当之无愧地成为当代马克思主义者的光辉典范。正如江泽民指出的：“在开拓新道路的进程中，他尊重实践，敏锐把握时代发展的脉搏和契机，既继承前人又突破陈规，既借鉴世界经验又不照搬别国模式，总是从中国的现实和当代世界发展的特点出发去总结新经验，创造新办法。……他目光远大，胸襟开阔，总是从大局着眼来观察和处理各种重大问题。他崇尚实干，行动果断，在关键时刻作出重大决策更是表现出非凡的胆略和勇气。”③可以这样说，马克思主义因邓小平的出现而在当代大放异彩。
二、“愿意当”与“善于当”马克思主义者的充分体现者
列宁在谈到德国马克思主义者、著名的《马克思传》的作者梅林时说过：“梅林不仅是一个愿意当马克思主义者的人，而且是一个善于当马克思主义者的人。”在这里，列宁道出了这样一条道理：一切成为马克思主义者的人，不仅要愿意当马克思主义者，而且要善于当马克思主义者。这既是马克思主义者的成长途径，也是一种验证标准。
所谓愿意当马克思主义者，是指从思想上、意愿上自觉接受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武装，力求按照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去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对马克思主义者应当担负的职责和使命，有着明确的意识和主动的追求，赖有这种职责意识和自觉追求，才能够克服种种困难，勇往直前。有了愿意当马克思主义者的意识，一个人就有了马克思主义者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有了这种责任感和使命感，一个人才拥有完成职责的精神动力和必胜信念。
从历史上看，马克思之所以能够承受贫困、饥饿、屡遭驱逐等磨难，积40年之劳撰写《资本论》，以至于长眠于安乐椅上，是职责和职责意识使然；恩格斯之所以以多病之躯，担负起马克思去世后的繁重工作，勇于对各种机会主义迎头痛击，同样是职责和职责意识使然。所有在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方面做出成绩、有所建树的马克思主义的后继者们，莫不得益于愿意当马克思主义者的自觉意识以及由这种自觉意识所引发的强烈职责。
所谓善于当马克思主义者，是指把一腔美好的愿望付诸于有效而成功的行动中和实践中，把愿意当马克思主义者的真诚转化为科学的方法，通过正确的途径获得马克思主义的真谛，达到对马克思主义的灵活运用，实现对马克思主义的坚持和发展。善于当马克思主义者，比之愿意当马克思主义者，更为重要，也更为艰难。因为愿意当马克思主义者，尚属于一种内在的追求和向往；而善于当马克思主义者，却是直接关涉到如何当的问题，它要表现出来，把想做的做出来。如何表现，如何来做，这里面就有一个方法问题，有一个对错问题。对待马克思主义，教条主义是一种方法和态度，理论联系实际则又是一种方法和态度，这就是一个善于或不善于当马克思主义者的问题。列宁、毛泽东等人能够把马克思主义与具体革命斗争实际结合起来，从而找到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和途径，他们就善于当马克思主义者。相反，有的人可能心里想当马克思主义者，可就是不会当、不知道怎样去当马克思主义者；有的人口头上声称想当马克思主义者，可实际上并不信仰、也不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要求去做，这样的人不仅不会成为马克思主义者，还很可能会成为马克思主义的反对者或者口是心非的马克思主义者。
邓小平首先愿意当马克思主义者。他的这种愿意当马克思主义者的愿望和追求，早在20世纪20年代去法国勤工俭学和到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时就鲜明地表现出来。此后，在长期的斗争生活中，他历经磨难而不倒，屡遭坎坷志不衰，表现出了对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和耿耿忠心。在历经半个世纪的国际风云变幻和国内革命斗争、进入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之后，邓小平因亲眼目睹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曲折发展，亲身经历了中国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沧桑岁月，亲身感受了马克思主义在人类历史上的深刻影响及其多种磨难，他由愿意当马克思主义者的愿望和追求所引发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更为强烈，更为急迫。邓小平曾直截了当地申明：“我是个马克思主义者。我一直遵循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④他把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搞清楚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创新马克思主义看作是自己和中国共产党人的重大责任，认为“不以新的思想、观点去继承、发展马克思主义，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⑤
邓小平善于当马克思主义者，关键在于他能够按照马克思主义的本质要求去对待马克思主义。他学习马克思主义，重在把握精神实质；坚持马克思主义，但绝不搞教条主义；运用马克思主义，是着眼于其方法指导；发展马克思主义，特别强调到实践中去积极探索。邓小平善于当马克思主义者，如同历史上其他伟大马克思主义者一样。第一，对马克思主义不照抄照搬；第二，对马克思主义不背离抛弃。坚守这两条，就能够做到对马克思主义的灵活运用和积极实践。而这种运用和实践，其基本表现就是实现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具体实际的结合，开辟社会主义建设的新道路。
三、马克思主义实践家与理论家的完美结合者
邓小平之所以成为当代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就在于他不仅是马克思主义的实践家，而且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家，是马克思主义实践家与理论家的完美结合。
判定一个人是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我们通常是以他是否信仰马克思主义为准则。而一个人是否信仰马克思主义，并不在于这个人如何表白，主要是看他的实际表现和实际行动。正如恩格斯指出的那样：“判断一个人当然不是看他的声明，而是看他的行为；不是看他自称如何如何，而是看他做些什么和实际是怎样一个人。”⑥马克思主义者信仰马克思主义，通常要在理论宣传和实际运用两个方面表现出来，这就相应地把马克思主义者分成两大类：一类是马克思主义的宣传者，一类是马克思主义的运用者。
马克思主义的宣传者，以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为己任，以指导人们正确运用马克思主义为使命，着重于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去武装人们的头脑，指导人们的实际行动。这一类型的马克思主义者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有较深入的了解，有比较系统的掌握，甚或对马克思主义进行过扎实的研究。他们以深刻把握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内容和精神实质，充分认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和真理性而建立起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在马克思主义发展的各个历史阶段上，都有这么一批宣传者和传播者。他们以自己的辛勤工作，使得马克思主义日益深入人心，发生广泛的影响。
马克思主义的运用者，以在实际工作中贯彻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为己任，以科学运用马克思主义指导各项工作的开展为使命，着重于把马克思主义由理论转化为实践并在实际工作中验证和发挥马克思主义的威力。这一类型的马克思主义者，并不一定对马克思主义理论面面俱到、全部掌握，而主要的和根本的是把握其基本精神和原则要求，以此去开展工作、展开实践。他们以在实际工作中坚持和运用马克思主义，充分认识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作用和实践功能而树立起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单靠从理论上去深入挖掘和阐释是做不到的，重要的是靠在实践中的成功运用。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历经坎坷而不衰，就是因为它能够指导实践并且获得成功。赖有成千上万各个时期的马克思主义的运用者和实干家，马克思主义才获得了长久的生命力并展现出广阔前景。
把马克思主义者划分为宣传者和运用者，或者说划分为理论工作者和实践工作者，这是初步的和基本的。这样的划分，仅仅是帮助人们在这一问题上去进行思考，实际情况却要复杂得多。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马克思主义宣传者或理论工作者，并不就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马克思主义运用者或实践工作者，也并不就是马克思主义实践家。称得上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的，不仅精通并宣传马克思主义，更重要的是，他能够把马克思主义理论推向发展，使之进一步丰富完善；同样，称得上马克思主义实践家的，不仅运用马克思主义指导工作和行动，更重要的，他应当是无产阶级革命实践和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的有力推动者。
邓小平首先是一位马克思主义实践家。他积70年革命斗争生涯，始终身处革命斗争第一线，历经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不同时期，在实践中经风沐雨，建功立勋。使邓小平成为马克思主义实践家的，主要是新时期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践。邓小平发起、策划并设计了作为中国第二次革命的改革开放实践，指引着中国社会主义建设这艘一度搁浅的巨轮又再度起航。20多年改革开放的实践，既使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找到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正确道路，又使我们通过大刀阔斧的改革和不断加大力度的开放，取得了现代化建设的巨大成就。这一切，都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邓小平的英明果敢，得益于邓小平的实践精神。邓小平这样说过：“我们现在所干的事业是一项新事业，马克思没有讲过，我们的前人没有做过，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也没有干过，所以，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学。我们只能在干中学，在实践中摸索。”⑦
邓小平还是一位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他从赴法勤工俭学时期就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并致力于对马克思主义的宣传。在中国革命最艰苦的年代，他曾做过中国工农红军《红星》报的主编。他一生都在宣传马克思主义，帮助人们准确理解马克思主义。这一切，是邓小平成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的前提和基础，却不是根本。使邓小平成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的，还是他在改革开放实践中创立的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即邓小平理论。邓小平理论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坚持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际的结合，创造性地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把马克思主义推进到一个新阶段。这个理论说了许多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们过去没有说的新话，总结了我国社会主义取得胜利和遭受挫折的历史经验，借鉴了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兴衰成败的历史经验，第一次比较系统地初步回答了在中国这样一个经济文化相对落后的国家如何建设社会主义、如何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的一系列问题，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增添了新的内容。
列宁说过，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兼有学者和革命家的品质。”⑧斯大林在评论列宁时说过：“要始终成为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政党的领袖，就必须一身兼备理论力量和无产阶级运动的实际组织经验。”⑨刘少奇这样评价毛泽东：“我们的毛泽东同志，不只是中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革命家和政治家，而且是中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理论家和科学家，他不但敢于率领全党和全体人民进行翻天覆地的战斗，而且具有最高的理论上的修养和最大的理论上的勇气。”⑩邓小平一身兼具马克思主义实践家与理论家的品格，并且如同他把实践与理论有机结合一样，他把实践家与理论家的双重身份也完美地揉合在一起。
注释：
①⑧《列宁选集》第3版第1卷第286页，第83页。
②④⑤⑦《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82页，第173页，第292页，第258—259页。
③《敬爱的邓小平同志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25页。
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版第1卷560页。
⑨《斯大林全集》第4卷第279页。
⑩《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6页。
[作者简介]商志晓，中共山东省委党校副校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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