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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跟了萱萱,小白猫不但认得了雪螭就是自己,连仪态举止也一天天地温文尔雅起来。
     搬到双清园之后,我开始寄生在T大的校园里,吃饭、洗澡、上自习、甚至购物都在T大解决。我搬来的时候,T大正值期末考试,自习室挤得满满的,我就在双清园的小屋里看书。双清园虽然人满为患,但白天却很冷清,我就趁着这个时候洗衣服。因为我们这个简易的小楼,一旦一楼用水的人一多,二楼水就上不来。我发现我第一天早晨看到的那位大嫂总是待在水房,似乎有洗不完的东西,而那个叫兰兰的小女孩好像在小屋里做功课,隔一会儿就叫妈妈过去看一下。有一次兰兰问大嫂一个地理问题,我碰巧还记得,于是就和她们攀谈起来。原来她们母女是来陪读的,大嫂一家本来在深圳工作,后来去年大嫂的丈夫来T大管理学院读MBA,就举家迁了过来。兰兰本来应该读四年级,但北京学校都要收不菲的借读费,就没有去上学,而在家里自学。我进过他们的房间,十平米的小屋塞得满满的,有好几只衣箱和电饭锅、碗筷等什物。后来我有时帮兰兰讲讲语文和地理历史,也喝过很多次大嫂炖的很香的汤。
     萱萱从来不到教室里自习,她喜欢去树荫下、草地上看书。可惜北京不比苏州,不是太冷就是太热,短暂的春天里又风沙漫天,算来萱萱来京将近半年,适合她出门看书的日子也实在不多。于是我总是可以在萱萱的小屋里找到她,我去找她聊过几回,后来担心打扰她,就踌躇着好几天没有再去,没想到她竟自己来找我了,让我很是惊喜。萱萱是个古典意义上的才女,能诗擅画,有一肚子的掌故。我看过她画的一幅墨梅,清清瘦瘦的几枝,花也寥落,透着一股子冷寂之气,像是一个古代隐者的手笔。但萱萱写诗却清新可喜,甚至有的还颇有气势,我偏爱她的一首浣溪沙,现在还记得几句,“星散黄花媚野川,已收新稻寂田原,遥遥村落有炊烟。”若是把“新稻”换成“新麦”,就活脱脱是我记忆中童年的景象。捧着一大把野花兴冲冲地回家吃饭的小女孩,不知不觉中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萱萱的诗唤起我对一些很单纯的东西的怀念,令人惆怅不已。
     萱萱和我开始时还净聊一些形而上的东西,慢慢地就转到女孩子的话题上了。我对那位浪漫故事的男主角——“碣石潮生”君一直好奇不已,但我有一个毛病,就是对“华丽”的男孩有一种本能的疏离感。“华丽”有可能是特别英俊、特别优秀、特别浪漫、特别……像此时的“碣石潮生”,以及后来辅导班上那个唱《边缘》的歌手,都给予我一种“华丽”的感觉。而阿建虽然也是T大“高才生”,我童年时的老对头虽然带着几分绿林色彩,他们却不使我感到华丽,甚至我一见他们就有种亲切之感,这也许只能说是天性使然吧。
我既然觉得碣石君华丽,就没有主动要一睹其风采的渴望,而萱萱是个安静的女孩,自然不会把他塞给我认识,但我们还是见面了,而且颇有戏剧色彩。
     我们是在十四食堂遇见的,十四食堂会做一种极好吃的螺丝饼,那天我们还要了豆花鱼,我吃得心无旁骛,恍惚听到阿建叫了一声什么,随后感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了我们身边,亲热地拍着阿建的肩膀。我抬起头,看到一张帅气生动的脸,谦和地朝我们笑着,而在几步远的后面,萱萱那扬眉惊讶的样子正好落在了我的眼中。
     萱萱和我都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俩都秘而不宣的BF——赵竞和阿建竟然是曾经同住一个宿舍的师兄弟!
     赵竞考进T大,原本读的是物理系,他比阿建高一届,但住在一个房间里,赵竞多才多艺,是系足球队的前锋,又是校乐团的萨克斯手,还擅长下围棋。阿建为人朴实无华,但是围棋下得着实好,因为这点特长,得到了赵竞师兄的青眼相看。赵竞上到三年级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这样的人其实是应该学法律的,若是在别的学校,这个想法只能通过考研来实现了,但是赵竞身在T大,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T大在建国后被定位成一个工程师的制造工厂,一直心怀委屈,后来形势变化,它就致力于恢复综合大学的荣光。九十年代后期T大法学院复建,这个新生的法学院起点很高,血统上装作自己是留美预备学堂时期的法科的一脉单传,硬件上很快有了方正堂皇的明理楼,师资上则挥动T大的大旗,从东北西南抢来了不少名教授。它对外大挖其他学校的墙角,对内则大挖T大各系的墙角,直接从其他系招收愿意转专业的优秀学生。赵竞就这么转到了法学院,并且顺利地读了研。
     赵竞转系后,仍旧在原宿舍住了很长时间,即便搬走之后,和阿建还是要好的棋友。我曾经对阿建说过萱萱的故事,但阿建对诗文一道毫无兴趣,而且他也并不知道赵竞会写旧体诗,围棋对赵竞只是爱好之一端,而对阿建则几乎是他课余生活的全部。
     那天我们都感叹世界真的很小,为彼此交叉的联系感到惊讶和有趣。我们相谈甚欢,我发现赵竞虽然优秀多才,但并不给人冷傲难以接近之感。他彬彬有礼,谈话时认真地应对别人的每一句话,极有修养。不过等我们告别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奇怪的词——“圆熟”,可待我去想这个词从何而来、有何根据时,它却又消失得了无痕迹了。
     七月中旬之后,我开始在P大上辅导班,辅导班上了快到十天的时候,新鲜感渐渐掩饰不住课程的艰难,我越来越吃力起来。我从三月份才算是正式开始学习法律,其中夹杂着毕业诸事,而且买的书一大半还是错的,刚刚勉强把十门课过了一遍,程度犹如蜻蜓点水。所以如果老师采取的方法是提纲挈领地把一门课的脉络理一遍的话,我还能努力记下笔记来,但如果老师是就一些重要问题展开分析的话,凭我的功力,一会儿功夫就失去了线索,于是老师的话头隐没在云遮雾罩之中,我则大瞪着两眼发傻。每当这时候,胡曼卉就会哈哈一笑,慷慨地让我抄她的笔记,大概有我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宝贝在旁边,也会让她放松不少吧。
  不过,我虽然听着吃力,心情还是很愉快的,当从头开始学习一门新知识的时候,那种“无中生有”的过程实在很有成就感。上辅导班的期间,我学习的热情空前高涨,几乎可以用上“如饥似渴”这样的好词了,上完课回到我的小屋以后,还常常抱着书爱不释手,可以看上好一会儿才觉得困,津津有味的感觉仿佛兔子在大嚼白菜叶。
    我上辅导班的时候,萱萱很少来打扰我,这一天我下课后心想该去看看萱萱了,可是刚刚回到我的小屋门口,就看到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大字只有功力不凡的萱萱才能写出来:
  “绿绮,你回来以后马上来找我好吗?”
     我有些惊讶,正想开门放下书包,萱萱的房门刷地打开了,萱萱探出头来,一看到我,叫道:“太好了!绿绮你总算回来了!你快来啊!”
     萱萱说话一向轻声细语,可今天听她的声音竟带着几分惶急,我吃了一惊,连忙三脚两步地跑过去,萱萱的大半个身体藏在门背后,原来怀里抱着那只小白猫。小白猫见我风风火火地闯进去,有些受惊,在萱萱怀里挣扎了几下,萱萱慌忙轻轻地拍抚着它,一边急急地对我说:“我下午去喂小白,发现它走路一跛一跛的,还不让我碰,原来它的腿受伤了,你看……”
     萱萱轻轻地拨开小白猫的长毛,我一看之下顿觉头皮发麻,只见它的一条后腿的打弯处缠着好几圈细铁丝,铁丝两边的皮肉肿起来老高,铁丝看上去竟像是陷进了皮肉中,紧贴着铁丝的白毛上还沾着点点血迹。我妈妈是医生,可是我从小就怕看伤口之类血糊糊的东西,但我看萱萱皱着眉头,脸上肌肉紧张,显然比我还怕得厉害,我定定神,轻轻地拿住小白猫的伤腿,想找一找铁丝的头,可是这一下触碰显然弄痛了小白猫,它“嗷——”地大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另一只后爪向我蹬来。我吓了一跳,赶紧放开小白猫,总算没被它蹬着,可是小白猫的情绪更不安定了,拼命地往地下挣。萱萱连忙抱着小白猫坐到床上去,一边抚摸着它,一边柔声哄着“咪咪乖……乖乖咪……不疼了不疼了……”。小白猫好像很信任萱萱,把头钻在她的怀里,低声叫着,慢慢地安静下来。
     我再次凑上去,终于在小白猫后腿的内侧找到了铁丝的头,一见之下不由得又惊又气,只见铁丝的两头被拧了好几扣,绞在一起,下端陷进了小白猫的皮毛里,从两股铁丝拧在一起的紧密程度来看,这绝对不会是用手拧的,而应该是用钳子之类狠狠一转的结果。这种细铁丝在双清园很常见,我们挂窗帘、挂床帘都是用的它,可以推想也许是某个屋子里的人正在拉铁丝挂窗帘,小白猫运气太坏不巧被他们看到,于是闲极无聊的家伙们就拿小白猫开涮……
     我知道世上有的人非常讨厌猫,有的人简直就是憎恶一切动物,像法国甚至还专门出了书来探讨人类的这种心理,但无论说得多么深奥,归根结底无非是因为人类的愚昧和残忍,对生命的冷漠和对自身欲望的毫无节制。像给小白猫绑上铁丝的那个人,也许只是为了取乐一番,转身就会把这件事忘个一干二净,但这只流浪的小猫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解开,腿慢慢地发炎、溃烂,之后就会坏死,然后它也许默默地死在某个角落,也许在此之前就惨遭捕杀。以人类所造下的这些无谓的杀孽来看,以后不管是出现《后天》那样的场景,还是走上自相残杀、同归于尽之途,都只能算是天理昭彰。
     我顾不上诅咒施暴者,赶紧去解铁丝的头,可是两股铁丝已经粘在了一起,很难分开来,而且手指甲相对于细铁丝来说,还是显得太脆弱和粗笨了,萱萱连连摇头,说:“这样不行的,我的指甲还比你长,可是刚才费了半天劲儿也解不开,加上小白猫又不老实……”
     我想了想,记起我有一个医用止血钳,那是我从家里拿来的,本来以为可以当成拔眉毛的镊子,止血钳的尖儿像鸟咀一样又弯又细,很是灵活,于是忙去拿了过来。我轻轻拉开小白猫的腿,用止血钳夹住一股铁丝锁定,手上用力,缓缓地一扣一扣解开。铁丝头上的扣解开之后,我试图把它从小白猫的腿上绕下来,这还是外圈的一段铁丝,可以看到并没有直接碰触皮肉,可是一动之下,小白猫已经忍无可忍,怒吼一声,竟然一把蹬开萱萱的手,一头钻进了床底下。
     萱萱抚着胳膊上的一道血痕,手足无措地看着我,我吓了一跳,小白猫毕竟是只流浪猫,被它抓出血来还是应该小心。我说:“要不,我们去医院打一支疫苗?”
     萱萱摇摇头:“我从小和猫玩,也不知道被抓过多少次了,没事的。倒是小白,它不让我们碰,可怎么办呢?”
     我看萱萱的伤口是又长又浅的一道,这种开放式的伤口倒是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于是说道:“我去药房买点消炎药,你先把伤口洗一洗,挤点血出来。小白过一会儿会出来的,铁丝扣解开了,剩下的就好办了,不用担心。”
     萱萱点头答应。
     我骑车去T大里的药房,买了一小瓶酒精,一小瓶红药水,一盒青霉素胶囊,一袋医用棉签,又去小超市买了一袋烤鱼片,等我回来的时候,小白猫居然还没有出来。
     萱萱打开箱子,找出来一件厚厚的蓝牛仔服,又拿出一双冬天用的皮手套,嘴里一边说着“看它还敢抓我!”,一边穿戴整齐。接着,我们拖开床底下的纸盒子,萱萱钻进床底下,把蜷在角落里的小白猫拖了出来。
     有了刚才的教训,我们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决定速战速决,萱萱把小白猫抱在怀里,猫头正好伸在她的腋下,萱萱一手抓住小白猫的两个前爪,一手握住它的一只后腿,说:“我按得住它,你快一点啊。”
     我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握住小白猫的伤腿,在小白猫的惨叫声中,一鼓作气把铁丝拉了下来。从血糊糊的皮肉之中把铁丝拉出来的“手感”真是糟透了,整个过程前后大概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可是我的冷汗已经流到了眼睛里,身上又冷又热。
     萱萱满头大汗,别过脸不敢看小白猫的伤口,小白猫的伤口两侧虽然肿起来挺高,但破皮的地方肉色鲜红,伤口处只流出一点血,我拿面巾纸擦了擦伤口,高兴地说:“还好,萱萱,幸亏你发现得早,要是发炎了咱们就只好送它去医院了,那可损失惨重……”
     萱萱瞥一眼小白猫的腿,神色也放松下来。
     我拿棉签蘸了酒精给伤口消毒,可能是太累了吧,小白猫对酒精的反应远没有我想象的强烈,只是低声呜咽着,并不使劲挣扎,擦了几分钟酒精以后,我给小白猫涂上红药水,并不把伤口包起来,因为我有个印象,好像这样的伤口露在空气中会愈合得快,于是整个工序算是告一段落。
     我们放下小白猫,如释重负,心情很好地洗手洗脸,把萱萱的伤口也消了消毒,然后拿了一粒青霉素胶囊,把外皮剥去,将里面的药粉用水化开了,洒在烤鱼片上喂给小白猫。
  小白猫到底是生命力旺盛,伤口没几天就好了,又开始活蹦乱跳。小白猫受伤事件之后,萱萱再也不放心它在外面无依无靠,于是收养了它,取名为“雪螭”。我笑这个名字书呆子气,粗生野长的小白猫可怎么消受得了。可说来也怪,自从跟了萱萱,小白猫不但认得了雪螭就是自己,连仪态举止也一天天地温文尔雅起来。
       萱萱收养雪螭以后,我们的生活又多了很多乐趣,。萱萱一直在自学文学史,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正在看唐宋散文,等我快上完辅导班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明清小说。萱萱经常从袁枚《子不语》或者王世贞的《艳异编》里挖出一些可笑可骇可叹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给我听。这些“不正经”的书都是我以前所不知道而如今没有时间去看的,它们带来的气氛和我当前心心念念的刑法民法诉讼法是这么迥然不同,让我在一笑一叹之中压力全消。讲故事的时候,萱萱完全撕下了平时那副文静端庄的假面,眉飞色舞、指手画脚,有几次还差点把我的椅子笑翻,全然是一副傻大姑娘的做派。在谈天论地之中,我们的友谊也在飞快地增长,即使是好几年以后,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这段快乐的青春时光仍然让我怀念不已。
     辅导班上完之后,我的当务之急就是去买书。P大法学院虽然并不指定参考书,但是他们的本科生上课毕竟有一本主要的教材,我以前信息不灵,买的是一套高教出版社和P大出版社联合编的红皮书,这里面只有几本歪打正着了,大部分都需要重新买。
     P大法学院2002年的考试科目是五门,除了政治和外语,还有三门专业课。像我想报考民法专业,那么我要考的法学专业课就是:
     1.专业综合(一):包括宪法;法理学;中国法制史;行政法和行政诉讼法;
     2.专业综合(二):包括民法;刑法;民事诉讼法;刑事诉讼法;
     3.民商法专业课:包括民法主体部分和民事特别法。前者主要是民法总论、物权法、债权法、侵权法以及继承法等;后者主要是商法、知识产权法和婚姻法。
     这些课拉拉杂杂地加起来,要买的书还在十余本之多。我列了一张购书单,带了三百块钱直奔P大里面的新文化书店,这个书店门脸很小,但是名气很大,法律书又全又新,而且可以打八五折。我要的书虽多,但都是基础教材,一会儿功夫就找齐了,我在书店里东翻西看,可是眼下只要是稍微专业一点的论著,我就无法看懂。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岑绿绮,你也来买书哪!”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胡曼卉。她今天化了个淡妆,穿了一件紫色绣花丝衬衫,短俏的白裙子,神采奕奕,比上辅导班的时候漂亮了很多。
     我赞了她一句,问道:“你怎么不去律所上班呢?”
     胡曼卉说:“我辞职啦!本来我打算九月底再辞职的,可是想想那就没有多少时间复习了,还是准备充分一点好。”
     胡曼卉看我东翻西找,全无章法,建议我买一套台湾学者王泽鉴的民法判解研究,说这是考民法专业的必读书,我看了看架子上那一长溜儿民法判解,倒抽一口冷气,心想光把这一套书读一遍怕就不止四个月,心里不由得一阵恐慌,反正来不及看了,还是别买回去吓自己了。
     胡曼卉一边指导我看这看那,一边已经手脚麻利地挑了五六本书,有国际金融法,有国际技术转让法,还有欧盟法研究等,都是国际经济法的专业课。挑完书后,胡曼卉拨了个电话,对着手机叫道:“你怎么这么慢啊!我都挑好了,快来付钱!”
     胡曼卉的声音干脆中带着点娇蛮,我还是第一次听她用这样的调子说话,觉得很好玩,笑着问:“是你男朋友?”
     胡曼卉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时候,一个圆圆的脑袋探了进来,嘴里还叫着:“来了来了!这么快就挑好了?——哎,岑绿绮?你也在这儿呢!”
     我大吃一惊,来人眉眼带笑,胖乎乎的脸上几颗稀稀落落的青春痘,不是胡杲是谁?
     胡杲颠颠地跑过来,神态亲密地接过胡曼卉手里的书,跟我寒暄两句,胡曼卉施施然地朝款台努努嘴,我诧异地看着他们,心里满是疑惑。我仔细回想一下我们在辅导班上初见时的情景,怎么想这二位在那以前都是并不认识的,难道刚刚一个月过去,他们就……这、这也太神速了吧!
     我问道:“你们……?”
     胡杲神秘一笑,胡曼卉则若无其事。见他们这样,我只好收起满腹的好奇。
     胡杲把书搬到款台上,胡曼卉一一指给他看:“这四本书是我的,这是给你买的陈兴良的刑法案例,这是今年新编的法条……”
     胡杲连连点头,掏出钱包付了帐,胡曼卉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我道:“你报了谁的政治辅导班?”
     我说:“我没报啊。我也不知道谁的好。”
     胡曼卉哦了一声,指指胡杲,说:“这个笨蛋前两天去报了林代昭的班,报就报呗,可他居然报了两个,真是不动脑子!我说我们俩去听一个人讲亏不亏啊!要不,我们转给你一个行不行?给你便宜一点。”
     我有些犹豫,眼下最火的政治班并不是林代昭的,而是号称西安军团的四位西安交大教授的组合,据说前两年年年命中大题,名气正是如日中天。
     胡曼卉说:“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过你别报林代昭的了,要不你去报西安军团的吧!到时候咱们把笔记综合一下,他们都说是重点的应该就是今年的重点了。”
     我欣然同意。
     我带了一大包书回到小屋,刚摊到床上伸了个懒腰,手机铃声就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我吓了一跳,拿起手机,只听电话里一个女孩滔滔说道:
     “岑绿绮吗?我是筱妍。你还记得吗?就是胡曼卉的同屋,烟台大学的那个……哦,你知道啦?刚才胡曼卉给我打电话了,说她刚刚看到你,忘记帮我问你了……现在我是一个人住了,胡曼卉啊,她搬到胡杲那边了,胡杲,就是坐在她旁边的那个胖子……哦,你刚看到他?……”
     我在上辅导班时,和这个叫筱妍的女孩有过几面之交,她和胡曼卉一起在T大西门合租的平房。筱妍也是我们的同路人,只不过她的座位在后面,我们只说过几次话。筱妍的老家在河南,但她大学是在我的老家上的,是烟台大学的法学院,所以说起烟台的海鲜啊苹果啊很有感情,我们两个说着说着,自然就有些亲热。筱妍是一个面相诚朴的女孩,坐在那里一副很安静的样子,不过一说起话来就大有滔滔不绝之势。
     我听了一会儿,终于弄明白原来筱妍想和我合租房子。
     从筱妍口中,我对胡杲和胡曼卉的一点好奇心瞬间就得到了满足。原来胡杲住在P大西门的蔚秀园里,本来和一个人合租的二居室,后来那个人搬走了,据说胡杲想“图个清净”,就一个人租下了那个二居室。胡曼卉在三天以前搬到了胡杲那里,按胡曼卉的说法,她和胡杲是“合租伙伴”的关系。筱妍急着找人合租,觉得我和她算是半个老乡,又都是考P大法学院的,是最好的人选,分担房租之外,还可以一起上自习。
     我暗暗咂舌,要知道蔚秀园因为地利的关系,房价贵得吓人,二居室的月租怎么也得两千以上,这可是我的小屋半年的租金!我从来没敢想象考研的人还可以住那么好的地方。胡杲不事生产,专职考研,还能有此大手笔,看来家道着实殷实,筱妍的“余姚富商”的说法应该是真的呢。
     我不想和人同住,阿建常常过来看我,我们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于是我帮筱妍在双清园的黑板上写了个寻合租的帖子,没想到真找到一个合适的,于是筱妍不久就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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